他不过是个后来出现的陌生人,不过占着温浅的心软登堂入室了几年,他就有立场带走温浅了吗? 他抬头,温浅正斜倚着身体无力地靠在程斯刻的身上,钟宥齐下意识伸手想要阻止什么,却在伸出手的那一刻,他看见温浅半睁着双眼,垂落的双手抬起环住了程斯刻的脖子。 钟宥齐听见温浅带着笑意的声音,黏黏糊糊的,是他从来没听过的语调和神态。 程斯刻的手紧紧扶住温浅的腰,他知道温浅醉了,估计说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心。 可长久以来的避让与隔阂不可能一瞬消失殆尽,程斯刻再高兴也不只能放在心里慢慢回味,嘴上还是硬邦邦道:“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 程斯刻努力压着嘴角,将温浅的一条手臂扛到了自己的肩上,回头对王高山道:“山哥,方便开车送我俩回家吗?”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他就这么孤独地坐在台阶上,路灯下。 王高山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对着程斯刻迅速道:“方便方便,我送你们回家。” 温浅第三次在床上发出了哼哼唧唧的抗议,他闭着眼睛在床上左右翻滚,手不自觉地扯着自己的衣领,漏出一大片白皙的肩膀和锁骨,就这么不加掩饰地进入了程斯刻的双眼。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脸越来越烫,也不知道心跳为何越来越快,他就是觉得,整个人莫名的臊得慌。 很简单的音节,程斯刻却觉得自己快要听不懂了,每一个音节都像溅落的开水,烫的他一激灵。 “你别动,不要动。”程斯刻试图跟温浅打商量,但酒精上头的人显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下终于可以安心解扣子了,程斯刻抖着手颤颤巍巍地解开一个又一个,随着动作温浅的身子也逐渐展现在程斯刻的眼前。 这可爱圆润的小点就这么一左一右对号入座进程斯刻的双眼,刺得他几乎快要崩溃了。 跑到房门口才想起温浅的衣服还没脱完,他内心挣扎半晌,才英勇就义一般扭头僵硬地往回走。 扯完衬衫程斯刻刚想跑,结果悲哀地发现还有裤子。 程斯刻知道他和温浅都是男人,男人之间互相帮忙脱个衣服裤子这行为很正常。 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 ◇ 他喜欢温浅? 程斯刻跟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接着想起什么冲到桌边拿出了耳机,带上之后给自己点播了一首《大悲咒》。 程斯刻吐出一口气,刚想在床边坐下,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有人打开了了卫生间的门。 刚结束的一轮呕吐让他此刻整张脸都是涨红的,泪水不停从眼角溢出,温浅粗喘了几口气,无力地靠在马桶边。 “小狗,我难受。”温浅被程斯刻托着往外走,闭着眼睛边走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