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衾年刚睡醒，两眼迷瞪，他仰着头，勉强认清人。 “嗯，是我。”戚栎顺手揉了揉少年凌乱的头发，“去洗澡。” “我家。” 戚栎觉得少年的状态有点可爱，忍不住又摸了把脑袋。 叶衾年抿了抿唇，撇开脸，不给对方摸。 当然，和戚栎没有关系。 戚栎一怔，以为对方被摸得不舒服。 叶衾年“嗯”了一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 叶衾年没吭声，顺着他的力道走。 叶衾年点点头，然后慢吞吞地进浴室了。 戚栎看少年的步伐，莫名担忧。 玻璃门隔绝内，少年的声音变得模糊。 戚栎等了几分钟，见叶衾年没喊自己，估计是没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叶衾年，他不会在外面硬生生忍这么久。 他随意瞥了眼另一间浴室，玻璃门紧闭，少年还洗着。 戚栎想着，不自觉走过去，耳朵靠近玻璃门，仔细听里面的响动。 戚栎摸摸鼻子，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去厨房煮点吃的。 因为担心面放久会坨，就先把汤底弄好，放锅里保温，到时再煮面条。 窗边的神龟扑腾翅膀，“你蠢，吃东西，！你蠢，吃东西！” “马上给你喂。” 戚栎看了看时间，半个多小时，少年还没洗好。 “衾年，你洗好没？” “好，有事和我说。” 戚栎又等了二十分钟，对方依旧没出来。 所以这边一直听不到什么水声，还是说…… “衾年，出什么事了？” 他坐在地面，曲着腿，笨拙地用手机搜索东西。 叶衾年不会用这个热水器，他家里的热水器不长这样。 花洒下只有有一个长长的白盆和发光的屏幕，没有能扭动的金属。 出于一种别扭的心情，他没有喊戚栎。 叶衾年甚至想过，要不要用洗漱台的冷水洗澡。 或者变成猫形洗，没那么花时间…… 叶衾年腿发麻，大概压太久了。他起身晃了下，才稳住身形。 戚栎有所怀疑，“你二十分钟前也是这么说的！你在里面到底……” 戚栎惊了惊，手搭在门把手用力，脑子有另一个声音说：你得先去拿个钥匙。 浴室内没有戚栎想象中的狼藉，少年也没有受伤、流血，他甚至和一个小时前进去比，没有任何变化。 戚栎把掉下来的沐浴露捡起来，放回原位。 是他疏忽了。 叶衾年没抬头，“嗯。” “……” “我替你弄吧。”他叹气，干脆开了浴霸，橙黄的光霎时盈满狭小的区域，“要用浴缸泡澡吗？还是只用花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