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栎试探地问：“你不知道什么叫浴缸？” 戚栎沉默了，少年这种常识的缺乏，似乎指向一种可能性，不富裕甚至糟糕的物质环境。 叶衾年想，这不就是猫形时洗澡的盆子嘛。区别一个大，一个小。 戚栎便给少年放水，等试好水温、过到水线，他加了颗泡澡球，淡淡的紫色蔓延，萦绕阵阵香气。 他下巴绷紧，“你等我出去再——”其实只剩条内裤了。 “嗯。”叶衾年轻轻应了声。 戚栎听到哗啦的水声，紧接着，周围瓷砖溅出水花，响动重新沉寂下去。 少年只露出一个脑袋和脖子，正好奇地用手臂滑动水面的泡沫。 叶衾年：“嗯，我知道了……洗发水在哪？” “这里。”他拿来放到叶衾年身边。 “为什么它没有泡泡？”他仰头问。 叶衾年照做，发现还是不多泡泡。 搓了几下，还是没什么泡泡，叶衾年脖子扭了扭，把头伸进浴缸里的水，想直接冲掉。 他无奈，大手截住少年的动作。 “我知道，我要泡泡。”叶衾年反驳。 他看看叶衾年，忽然笑了，“哎，我就随便说说，你这嘴撅得能挂油瓶了。” 戚栎：“……”真是上辈子欠的祖宗。 叶衾年眨眨眼，慢慢靠了过去，戚栎五指捋了下他的头发，又加了点水，充分打湿，仔细地给他搓头发。 “嗯，洗头发。” 戚栎斜睨他一眼。 “没……” “还好……” 叶衾年低低问：“按摩模式？” “……要。” 叶衾年觉得好神奇，原本一动不动的水像忽然有了生命，柔柔拂过他的肩膀、后背、腿，似乎骨头也被水拧了。 戚栎被逗乐了，“行，好东西。” 叶衾年浑身懒洋洋的，四肢像漂浮在空中。他习惯性地往戚栎手臂靠，想嵌入对方怀里。 叶衾年小脸被热气烘红，闭着眼，睫毛湿漉漉的，嘴巴饱满水润，像覆了层车厘子汁。 戚栎晃了下神，赶紧移开眼。 戚栎：“……” “我发现你真是——”他顿了顿，“窝里横。” 但对熟了的人，反而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也含蓄，多惊人的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 果然，戚栎对待人形的他，不如猫咪时好。 少年这样看，还真是可怜样儿。 原本泡沫是没过肩膀的，现在只到蝴蝶骨的位置。 他把叶衾年的脑袋放自己胸前，揉了揉头发，闹他一会儿。 叶衾年眼皮动了动，闷声说：“我也不是非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