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雨水不停歇的下了数日,牛庄气温下降明显,才是七月,就已经叫郑芝龙感到了一股冷意。 牛庄城一片静悄悄,城外清军大营也是一片寂静,两军对垒都两三个月了,清军的士气明显有下挫。 多铎抵到牛庄之后,趁着郑芝龙派船队南下的机会,倒也发起过几波猛攻。 那是一种相互伤害,是一种勇士才能发起的搏斗。 但城头总是处于优势的。城下的清军,处于挑战者地位的清军,重要吃些亏的。 或者说,就是比的谁家的大炮更多,谁家的炮手更多更厉害。 不说满清的火炮并没全部集中到牛庄,那郑芝龙显然也没有,但就牛庄这场战斗言,多铎明显是耗不过郑芝龙。 打的虽有点惨,但比起清军的损失来,这点损失就完全是值得的。 多铎的想法就是趁着下雨天夜袭! 因为夜袭对枪炮的副作用显然更大。 中国很早就有这种守具了。以长木抗于女墙之上,大体类敌楼,可以离合,设之顷刻可就,以备仓卒城楼摧坏或无楼处受攻,则急张战棚以临之。 郑芝龙现在把它当扩大化,可以覆盖整个城墙面,一眼看去,如是给城墙加了个盖。 到了夜色降临,这方才是重头戏。 而也不清楚郑军是从哪想出的怪招,竟然在夜中放起烟花,那昙花一现的光明,足以照亮城前大片大片的空地。虽然并不能让人在一瞬间里扫描全场,可要是大规模的偷袭,那也不可能隐瞒得住。在来牛庄之前,多铎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怪招,谁让那是郑芝龙前世小说里看到的呢。 只求能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大批的步甲兵以最快的速度杀到城下,靠着云梯,蚁附而上。再从后方运来了一些小弗朗机炮,对城头守军进行骚扰。 郑军在他心中就只是枪炮犀利,肉搏上的能力可没有半点表现。那种心态就很像18世纪老毛子的名将苏沃洛夫——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 只说冷兵器战争里,守城能占据多大的优势啊。再有反应过来的枪炮手补刀,多铎下定决心的进攻只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就收兵回营了。 不管是枪炮的杀伤力,还是一颗颗手雷的杀伤力,都让清军承受不住。 铁人军又不是薄纸一般的废物,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有着优渥的待遇,更跟着郑芝龙打了几场胜仗,那身心全都受到了磨砺。站在城头,居高临下,岂是八旗步甲能轻易撕碎的? 多铎本以为自己很强大,能顶住压力,他早就有预料,这夜袭便能得手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可他没想到数字增涨会那般的神速。那压力估计能跟作者君看着后台的收藏数许久不见动静时候,内心一样的拔凉拔凉。 然后,牛庄战场就彻底静了下来。 黄台吉抓到了多铎的把柄岂会轻易撒手? 那不止逃走了洪承畴和几千松山明军,甚至还叫王廷臣引着两千残军进入了杏山城。后者杀出松山南门时,手中军力近乎四千,一夜激战后,只有强强半数的人随他成功突入杏山,损失不可谓不大。但这已经可以说是一个胜利! 连同洪承畴带走的人马,万多松山明军,逃出了七八千人。损失虽然不少,但已经堪称一场成功的溃围战了。更不要说明军溃围战中还杀死杀伤了不少八旗兵。 黄台吉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重要。 他罚没豪格的牛录,那牛录又不会飞走了,或是落到别人手里了。那是落在了黄台吉自己的手里了。这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下狠手削了豪格一顿,那转过手来,自然也要向多铎下刀子。 因为多铎的败绩比之豪格可差远了,黄台吉能怎么收拾豪格?再狠心还能夺了豪格的正蓝旗主位么?夺不了豪格的旗主位,那顶多也就个牛录,再多了,可就动摇豪格所率的正蓝旗的根基了。 他几个儿子里头,就豪格像样,能成为他的帮手。早年黄台吉为了给豪格增强实力,可是寻个理由把两黄旗与正蓝旗混编,分给他一批牛录的。城内已经上演了一处处反转剧,甚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