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早。 高三的时候，北宛一中开始评选区级三好学生。 傅应呈也在其列。 在他小时候，傅家的确是北宛首富。 这一切都在2003年化成泡影。 所以高中时，傅应呈比别人想象中穷得多，穷到过年也没有压岁钱，在食堂点荤菜都要考虑性价比的地步。 当他想给季凡灵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钱。 如果拿到三好学生的五千元奖金，他就能攒够两万。 然而事与愿违。 “假药事件董事长之子评市三好前途灿烂” 网友指名道姓的辱骂铺天盖地：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没不让他读书，没不让他考大学，但是评三好，他也配？” “合理猜测他家有关系，搞不好傅致远早就不在牢里了。” “说他无辜的圣母，能不能先去给受害者家属磕个头？” 校外的舆论很快波及到了校内。 傅应呈走在校园里，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四面八方射来非议的视线，仿佛他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年级第一又怎样？学习成绩好了不起啊？ 老唐为此单独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苦口婆心的唐僧一样东扯西扯地说了很多。 傅应呈知道。 离开老唐办公室的时候，傅应呈和进门的季凡灵擦肩而过。 “一千零二十一，学费加书本费，”身后传来女孩的嗓音，“你点一下。” “两个月前就收了。” 再之后的对话，傅应呈已经走出办公室，听不到了。 季凡灵连学费，都是自己想办法省吃俭用挤出来的。 他不想等了，现在就想把钱给季凡灵。 傅应呈气得有点不想跟她说话，就托周穗给季凡灵传话：“等季凡灵回来，问她有没有时间，跟她说晚上七点见面。” 傅应呈：“等季凡灵回来，问她……” 傅应呈答：“她知道。” 傅应呈向来不信神佛，隻信自己，笃信世上没有人力不可及之事。 那个时候，天高地远，阳光明亮。 匿名 晚上六点半。 放学的时候天气还是晴朗的，然而转瞬之间，厚重的乌云黑压压地聚拢，狂风尖啸，山峦般的云层撞出轰鸣的雷声，雨水瓢泼般一阵阵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