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过了元旦，好像年味就开始无孔不入地弥漫，超市里逐渐添置了很多年货。 没再跟傅应呈说任何话。 “所以？” “当我很闲？” 还是算了，假如傅应呈真想知道，肯定会给她发消息的。 因为搬家当天没说什么话，后面再聊天就显得有些刻意了，开口变得越来越难。 “凡灵，凡灵，快来！”有人不断喊着。 季凡灵走过去，看见四五个服务生有说有笑，一大包一大包地分着竹筐里的石榴。 “我爷爷家有几棵石榴树。” “真的，好甜啊，我怎么买不到这么甜的石榴。”有人现场就剥起石榴来了，掰成一把一把的石榴籽，分给别人尝味儿。 季凡灵接了一把，仰头倒进嘴里，脆甜汁水溢出的瞬间，突然想到傅应呈可能没吃过这种自家种出来的石榴，也跟着拿起一个塑料袋，往袋子里装。 一句话，让原本热闹非凡地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季凡灵手上没停，又装了两个石榴，慢吞吞地抬眼，看向来人：“难道不是，人爱狗叫更稀奇？” 黄莉莉和季凡灵不对付也不是第一天了，周围的人都默契地散开。 虽然她平时飞扬跋扈，但大家也都忍了。 “多给季大小姐补补吧，最近脸色这么差又这样憔悴……” 旁边的吕燕抬起头，又不吭声地低下头。 “怎么……” “啊！凡灵你拿完了吗？” “没事不要客气，来莉莉你多装点，我帮你挑，我最会挑石榴了。”吴晴也跟着打圆场。 一直被拉到外面，季凡灵恼火道：“你放手。” 吕燕心急如焚，“你看你黑眼圈重的。” “怎么会呢。” “……都说了我比你大了。” 白天出门时，季凡灵把被子晒在阳台外面，所以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收被子、 被子竟然是潮的，中间湿了一大片。 “你把被子晒在外面了？” “哪户人？”季凡灵冷冷问。 季凡灵有一瞬间下意识想，湿了也没事，用烘干机烘一下就好了。 然后愈发烦躁了。 吕燕在她身后问：“去澡堂吗？” 她走进房间，将被子丢在床上，潮的部分摊平，快速拿塑料袋装了洗发水和睡衣，又发现自己的内裤少了一条，在阳台晾衣架上找遍了也没有。 “我一共就三条。”季凡灵黑着脸。 晾在室内不太可能被风刮下去，应该是被小情侣里的瘦高女人收错了，但那对情侣还没回来，能要回来最好，要不回来的话只能再买新的。 季凡灵压着不爽，和吕燕一起去小区外的公共澡堂洗澡，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洗不到两分钟，她还在头发上搓泡泡，突然没水了。 “阿姨，怎么停水了？”季凡灵高声问。 外头的大妈喊道，“出来吧！” “不会来水了！明天再来吧！” 坐在外头收费的管理员大妈玩着手机，头也不抬，随手敲了敲身后摆在凳子上的小黑板。 黑板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本周周一到周三检修，营业时间改为晚上五点到十点半。” 季凡灵冷笑：“掉钱眼里了吧？退钱！” 大妈翘着二郎腿刷短视频：“我都写出来了，你没长眼？” “洗一分钟也是洗，进门后概不退钱。”大妈斩钉截铁。 大妈这才放下手机，眯着眼瞧她：“我说你这小孩怎么胡搅蛮缠呢！哪个学校的？！你，还有你！”她指着吕燕，唾沫星子横飞。 季凡灵绷着眼皮，不为所动：“指谁呢？” 大妈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了句，“行了吧？我下班了，走吧！” “你没完了是吧！”凡灵……”吕燕拉了拉她的胳膊，摇了摇头。 这是离合租房最近的公共澡堂，跟管理员闹翻了，她极有可能不做她俩的生意，她们之后就不得不去更远的澡堂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