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偿失。 …… 季凡灵最后还是顶着一头泡泡回到了出租房，烧了壶热水，兑自来水，躬身在面盆上，胡乱把头上的洗发水冲掉。 季凡灵自己没有吹风机，平时洗完头，都会用澡堂的公共吹风机吹干再回来，今天却无计可施。 …… 等季凡灵躺到床上的时候，被子是湿的，头是湿的，甚至内裤都半干不湿，浑身上下连点热气都没有，好像浸在一汪黏冷的湿气里。 真他妈的。 季凡灵正准备入睡，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响，一号房的小情侣回来了，在客厅里嬉嬉笑笑，进了卧室，和季凡灵只隔着一层不隔音的墙，又是打又是叫的。 或许是因为傅应呈家太安静了，让她有点不适应这种噪音，好不容易快要睡着，又被轰隆隆的水声吵醒。 刚睡着，被水声吵醒。 刚睡着，又被水声吵醒。 季凡灵在被子里翻了几次身，捂着耳朵，心里气堵得像是要炸了，怎么躺都难受。 都凌晨四点半了。 她甚至。 季凡灵倒回床上，木然地躺着。 这阵子一直压抑的陌生情绪终于在深夜张牙舞爪地探头，在黑暗中像丛生的荆棘一样快速蔓延。 就是因为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以至于她一开始总是想到傅应呈的时候，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真的是疯了。 想的居然是……别人的家。 季凡灵不出意外地发烧了。 因为没吃饭，胃也痛得厉害，睡也睡不安稳。 季凡灵半梦半醒中，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 电话的来电显示，是傅应呈。 很突兀地。 有一瞬间，季凡灵几乎想问他能不能再去他家住几天。 这他妈让人……怎么说得出口。 人家作为同学，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点开微信，发了个问号过去。 关我屁事：【有事？】 微信响了一声。 c：【拨错了。】 九州集团总部，顶楼，会议室。 为首的男人穿着深色的衬衫，暗银色领带，垂着眼，一言不发地翻着文件。 主攻研发的aversis生物技术公司，正巧对方来中考察，原本约好五点开个短会，现在已经五点，对方却依然不见踪影。 “傅总，电话打通了。” 傅应呈翻腕看了眼表：“跟他们说，只等十分钟。” 刚走出会议室，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喊声：“rfu！”“rfu!”“please wait！” “我之后还有别的议程。” 傅应呈说完就离开了，其余的人也随之跟上。 “傅先生在工作中不带情绪。” “什么？取消了？！” “你可能还不了解傅总的性格。” “就不能想想办法……” “傅总绝不可能主动第二次。” 温蒂敲了敲门，走进总裁办公室。 正如她对aversis负责人所说的那样，傅应呈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他从不为不值得的事情浪费感情。 bion除了aversis以外九州最想合作的公司，既然后者没有诚意，不必傅应呈吩咐，前者自然立刻就安排上了。 温蒂立刻查看航班时刻表：“您11号在本市有私人行程，11号之后最早只有……14号中午十二点半的航班。” “噢哟哟，傅总还有私人行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