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算指缝里漏点资源，也不会让她去当服务员。 鼓手醉醺醺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问：“你老是说你初恋，到底长什么样，给我看看?” 就像那小服务员。 慢吞吞的语速，扎心窝的话。 就。 看到她，程嘉礼觉得自己好像都年轻了，重回那段叱咤风云得叫人怀念的青春时代。 赵老板被叫出来，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找我？” “什么商务？” “什么是路演？” 赵老板眼睛都笑出褶了：“哦哦哦，那肯定好啊，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音乐了。” 眼看着乐队二十万粉丝，赵老板眼睛都直了，一挥大手：“那太好了，我到时候给你们支个棚，让这个……歌迷朋友们啊，都看得开心！” 赵老板哪有不肯的，很快把名单和资料拿了出来，程嘉礼装模作样地翻了几下，翻到了季凡灵的简历，一眼瞥见她的头像。 跟个小朋友似的。 男人瞳孔微缩。 白纸黑字，简历上，姓名那栏，清晰地写着三个字： 想家 程嘉礼仿佛被雷劈中，喃喃出声。 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季凡灵，那她所有的排斥、抵触、不情愿，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就知道。 “哦季凡灵啊，她到时候肯定上班的，几乎天天都在的。” “哦哦，搬家……”程嘉礼重复。 程嘉礼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咽了咽口水，定睛去看季凡灵的简历。 a大学生。 2006年2月11日出生。 啧。 程嘉礼心里跟猫抓似的痒，恨不得现在就去跟她相认，但他刚从哈城回来，方静云又是要他陪着吃饭，又是要他去她父母家，实在让他分身乏术。 就当是，她的生日惊喜。 程嘉礼准备要走，还是压不住心头莫名的激荡，转头多加了句：“赵老板，您相信缘分吗？” “从前我也不信，今天信了。” 他走后，赵老板半天摸不着头脑，忍不住转头，对着旁边的员工嘀咕：“这人行不行啊，神神叨叨的。” 指纹锁发出“滴”的一声轻响，深冬的寒气从启开的门缝渗入。 屋子光明，亮堂，一片死寂。 沙发上的巨型兔子还垂着耳朵，女孩其实是喜欢的，但是从不表现出来，好像她是什么铁骨铮铮男子汉对小孩子的安抚玩偶不感兴趣。 有的时候他故意早一点回家，就是为了听这句招呼。 洗手间放沐浴露洗发水的台子上，空了小半排，毛巾架上也多了个空位。 明明是少了很多东西，空气却变得更拥挤了，仿佛身处漆黑的湖底，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淹没，让人……喘不上气。 从前季凡灵出门，按他的要求都会给他微信留言。 搬得顺不顺利。 一整天。 就仿佛。 一种无迹可寻的烦闷在胸腔里横冲直撞，震得人耳膜嗡鸣。 冰凉的水顺着喉管一路往下。 漫长无边的夜晚。 却要更加难以忍受。 记忆里，一个多月前的餐桌上，那天季凡灵很高兴，因为收到了很多面试短信，觉得赚钱也没那么难，也不知道本来打算说什么，脱口而出：“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你给包养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她宁可不休息早出晚归的拼命工作，只是为了早点……离开他。 语气又有点得意，又有点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