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慢吞吞爬起来：“……现在就洗。” 季凡灵一愣：“啊？” 季凡灵早就注意到傅应呈家的浴缸，似乎还是智能恒温的，但从没用它泡过澡，也不知道怎么泡。 季凡灵抬胳膊使劲嗅了嗅，感觉是能闻到烟熏味，往浴缸里倒了点沐浴露去味儿，然后伸直了四肢慢慢放松。 真别说。 …… 傅应呈结束工作上的电话，路过浴室，见里面灯还亮着，停住脚步，叩了叩门：“别泡太久。” 没有回音，连水声都没有。 过了两三秒，里面终于迟钝地传来“嗯？”的一声。 傅应呈眉宇微松，垂眼淡道：“不要在浴缸里睡，起来。” 一声困倦的：“……哦。” 刚走出两步，门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 傅应呈眼神一沉，大步走回，叩门问道：“什么摔了？” “季凡灵？……季凡灵？！”嗓音里情绪逐渐失控。 傅应呈面色沉冷得可怕。 没什么能拿来用的。 然后不再迟疑，推门而入。 蒙眼后只余一片黑暗。 傅应呈边喊着她的名字边摸索，拨开两三个洗浴瓶子，在浴缸边的地上触到浸湿的发丝，立马顺着将人揽着膝弯抱了起来。 一出封闭潮闷的浴室，外头稍凉的空气一吹，季凡灵就醒了。 但她隐约意识到，自己不是低血糖就是低血压了。 起身太快，一只脚刚跨出浴缸，下一秒就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膝盖一阵阵痛，胳膊肘也痛。 沉甸甸的湿发被拨开了。 谁抱着她？ 季凡灵睁眼。 原本系着的藏青色领带覆在上半张脸上，遮住了眼。 他一只手掌轻而易举地撑着她整个头，另一只手指节微屈，是一个刚把她的头发拨开的姿势，食指离近，很轻地探了下她的鼻尖。 季凡灵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怎么泡澡都能泡晕，还晕傅应呈家里，还被他发现了，还被抢救出来，还没穿衣服！ 这算什么事啊？！ 季凡灵本能地想遮一下身体，手虚弱地在胸前和身下挡了挡，感觉自己像只案板上拔了毛的白斩鸡。 季凡灵手指一抽：“……” 有那么一瞬间。 没等到回答，傅应呈眉心皱得更紧，季凡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他定了两秒，突然按着她的后脑，俯身凑近了。 一瞬间拉近的脸，让季凡灵错觉自己快撞上他。 她甚至能感到傅应呈的鼻息，掺着清淡的木质香拂过她的额头。 季凡灵：“……” 他闻我！！ 直到傅应呈拉开距离，插进她发根的指尖顺着头骨的轮廓摸索，季凡灵才意识到傅应呈不是在闻她。 她昏迷固然可能是低血糖的老毛病，但假如摔到头了呢？ …… 他该不会以为我摔死了吧…… 男人抬手，宽大的掌心拢起长发，顺着眉骨的方向摸她的眼睫，想判断她有没有睁眼。 她把话生生咽了回去。 “醒了还装？” …… 季凡灵脑子晕得厉害，思绪比平时转起来迟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