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1 / 1)

盛富贵温和地看着应小满,目光里带眷念,不舍得挪动开。 呼啸的夜风带着雨线刮进室内,雨点冰凉,打上应小满温热的脸颊,冻得她一个激灵。 盛富贵带着笑叹说:“老夫这辈子活够了。手上落下的人命比你小丫头的年岁还多。你在屋里好好坐着,以后好好地成亲,每年给你爹上坟,孝顺你娘。别记挂老夫,把今晚忘了。” 说话时人已走近窗边,把窗户拉得大敞。 盛富贵没急着回答,抬手一指他,对应小满说:“你这七郎心思转得快,小丫头比心眼比不过。好在他打不过你。成亲以后,他要是敢对你耍心眼,在外头偷女人,对你不好了,你只管动手打。” “盛老爹!”她哽咽说,“还有好酒热汤,你再吃喝点。” “老夫年轻时金玉里打滚,吃喝够了。” “小丫头的亲娘出身显赫名门。我看小丫头家境寻常,你帮衬她一点,帮她认祖归宗,背靠大树好乘凉。” “盛老爹放心。小满既然母家出身显赫,有小满母族这棵大树罩在头上,我定会对小满好,不会对不起她。” “你们听好了,小满的亲娘,单名一个“妱”。女字旁,征召的召。她亲娘家里是皇亲外戚,家里有个长辈在宫里,便是如今的太后娘娘。” “牢牢记住,小满登门认亲时,千万别提他亲爹,只提她亲娘。雁家有人问起,就说亲爹早死了,只把她亲娘留下的襁褓拿去认亲。” 余音缭缭在耳,夹杂着嘈杂的风雨声,话音落地时,人已去远了。 敞开的窗户被晏容时逐个合拢。 事态急转直下,不止义母坐在桌边发呆,应小满也站在窗边久久回不过神来。 震撼里带惊吓,她难以置信,喃喃地说:“不能吧……” 在逃人犯,按律当拘捕。 他沉吟着推开房门,对外头等候的禁军说:“人从窗外逃走了。可有人手跟着——” 肩膀绑布带,白布外头还在渗血。 原打算随机应变,将功补过,一举擒获老贼,解救应家母女于险境—— 小满她亲娘,姓雁?城东莫干巷,兴宁侯府? 妱娘子,那不是家里多少年前跟情郎私奔的小姑姑吗?! ——他表妹? 晏容时站门里,雁二郎站门外,两边意外地对上片刻,晏容时镇定问:“都听见了?” “应该听见了。也好。” 邸店大堂中央灯火明亮, 灯光透出窗外去。 “盛老贼不急着抓?你什么意思。” 晏容时八风不动地听着。 雁二郎顿时闭了嘴。 “抢功”是军里大忌。雁二郎骂了句娘, 就此歇了领兵连夜追捕的念头。 晏容时:“事先打过招呼。不会。” 晏容时只悠悠地回:“知道二表兄对小满兄妹情深。尽管放宽心, 我总归不会害了我家小满。” 他火冒三丈,拍案大骂:“谁是你二表兄!” 应小满身后跟着军医, 两人踩着二楼木梯下到大堂。军医叹着气说:“小娘子, 雁指挥使不老实。叮嘱他静卧养伤, 莫剧烈动作, 当心伤口崩裂,他直接当做耳边风。你看,人坐大堂里呢……” 楼下的对峙氛围一扫而空。雁二郎听得不对劲, 赶紧迎上去:“小满,别捆我。我睡一觉起身, 精神已经恢复许多了。我好得很!”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挪过去,话说得半点不错。虽说雁二郎大声喊冤,但他的左肩头可不正在渗血? 用山里捆野猪的姿势,三两下把雁二郎严严实实捆在长凳上,军医领几个禁军把不老实的伤号抬回二楼东边房里。索不能丢。追出去的都尉很快传来消息: 追出去七八里地,未发现和两名死士汇合的迹象。 晏容时吩咐下去: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殿前司传来连夜抓捕的最新消息。 这次抓捕出乎意料的顺利。并未遭遇太大抵抗。 “夜里下雨看不清楚,远远瞧着像是三人逃逸,其中一个人背着另一个。弟兄们都以为年轻死士背着年老的盛富贵。” “这两名死士的情况不寻常。” 但昨夜的两名死士,轻易便被抓了活口。死士独有的亡命悍勇从他们眼里消失了。 “防备万一,我亲自录的供。内容并无第三人知晓。晏少卿,我们捞到大鱼了。余庆楼死士供证,盛富贵手里有整库仓的精铁武器!” 吴寻在旁边闲说几句这次遇到的稀罕事。 方响被抓捕后,京城埋藏多年的奸细据点被拔起,死士无处可去,只得逃去盛富贵的河童巷据点,平日就藏身在旧宅地下挖的几处地窖里。 但奇异的是,两边的关系,虽然依附,却并不紧密。 晏容时的手指搭在供状上,轻轻点了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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