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屋子一圈儿,何瑾总觉得一番解释还差些东西。随后听到隔壁屋子里小月儿清脆的笑声,他终于恍然了哦,对了,缺一个捧哏的! 看到月儿一脸天真娇憨地蹦跳过来,他就觉得心情很是愉快“月儿啊,我现在呢,要阴一个坏人。有两种办法,你帮忙听听,哪种方法更好一些。” 何瑾先是脸色一僵,随后便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嗯,有月儿在,就是这个味儿!说话虽然直白,却诡异般的精确。 “这可是姚知州上任后,收到的第一笔孝敬,意义非凡。而且,火炕生意还是惠及一州的政绩,你说姚知州会不会允许一个快班捕头插手破坏?” “不错!”沈秀儿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一个小小的捕头竟敢瞎了眼,同州里的一把手碗里抢肉,那不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但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龙虎榜进士,是这个时代的天子骄子,代表着朝廷的权威! 可何瑾点头之后,又忽然神秘笑着问道“但月儿你想过没有,假如我真这样办了,事情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哦就只这么一点虚的?”何瑾不屑撇嘴,道“大老爷那里的确是爽了,可你想过没有,我却落个什么下场?” “为了保住火炕三成的收益,便赔掉这无形的人品。这不是纵然抓住了狐狸,也惹得了一身的骚?” 你,你莫非想上天不成! “世上哪有尽善尽美的好事儿?”何瑾摊手,无奈却又自信地言道“只不过我的办法,可以让利益达到最大化罢了。” 何瑾望了沈秀儿一眼,倒也不在意她这种不忿的口气。毕竟,漂亮骄傲的女人,都有点小脾气。 “所以呢,我就务必要先下手为强。但又碍于眼下根基未稳,当务之急,便是需立威以壮声势。” 说到这里,他语气不由凝重了一些,缓缓道“因为立威一事,向来讲究的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也唯有如此,他们才不敢以寻常眼光看我,而是会真正将我视作可以同汪卯明分庭抗礼,且会一战而胜之人。” 虽然,她身上有着貌美骄傲女子的缺点,但同时她也有着一个不错优点。那便是心思通透、冰雪聪明。排除个人主观的偏见后,她就会深深意识到何瑾的不凡。 每当她下意识地要看不起何瑾的时候,这种震撼就会来得更加迅猛强烈,使得她如被暴雨摧残的枝叶,只能无奈认同屈服! “因为,对付胡不归那个狗东西,不能用火炕生意这个由头儿。”何瑾微微一笑,轻车熟路地就坐到了沈秀儿的身旁,还贼顺溜儿地拉住了人家的小手儿。 “而我呢,则就只是胸无城府地仗势欺人。如此,陈师爷会不喜,大老爷会不耐,衙门上下也会看不起我这样一来,岂非尽数落了下乘?” “不错”何瑾此时不由嘿嘿笑了起来,感受着沈秀儿小手儿的嫩滑,言道“可暗地里,我却会将胡不归染指火炕的事儿,捅到大老爷那里。你说如此一来,胡不归岂会不被钉死在衙堂之上?” “哈哈哈”看到沈秀儿此时还懵懂不解,何瑾不由又凑近了一分,眼神灼灼地说道“因为,美娥婶一事,会连带着便将捕快衙役,收常例陋规的潜规则给捅了出来。大老爷知晓后,焉能还会任由衙役们胡作非为?” 听完何瑾整个计划,一旁的小月儿不由张大了嘴巴,喃喃地说道“何官人,你,你真是阴险卑鄙啊!” 这样的鬼才少年真庆幸自己选择了与他为友,而不是成为了敌人。 想到这里,她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交给何瑾道“这,这是你让我骗胡不归写的保证书,钉死了他染指火炕生意一事。还,还有什么事儿,需要小女子效劳吗?” 因为随后何瑾就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儿,看向沈秀儿道“沈小姐,你平时也不像是胸大无脑的人啊。我不是说过了嘛办好这个后,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呀。 “你爱去鼓山看看煤矿,就去爬爬山;爱守株待兔,就来我家多串串门儿嗯,最好回去后,先多吃点核桃,那玩意儿不错补脑。” 说着,她就化身暴力御姐,一把将何瑾连椅子带人推倒了不说。临走时,还狠狠踩了何瑾一脚“不嘴贱,你是会死啊!” 而此时一脸无辜倒在地上的何瑾,却已不再嚷‘神经病’了。 此时,老娘则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何瑾,精准评价道“哼,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爱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