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聚拢着要去自己家,何瑾赶紧抄近道儿奔回了院子。 带着一肚子疑惑前来的沈秀儿,本来就容易炸。一听何瑾这“友好的寒暄”,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何瑾不在,她只能跟崔氏聊聊家常,而崔氏一心以为她看上了何瑾,自然对未来儿媳妇越看越喜欢 这话一落,何瑾蓦然感觉周身一冷。那种小动物感受到天敌的恐惧,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然而,就在下意识要捂脑袋的时候,何瑾忽然发现这次自己不用怂啊! 老娘一下就愣了。可反应过来后,不由怒气勃发、气冲斗牛“小兔崽子,你这是要造反啊!” “住手!何家媳妇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还不快放下凶器!何小令史说得对,这男人当家天经地义?更何况,何小令史还这般优秀!” 崔氏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群街坊,乌嚷嚷地冲进了小院儿。 等终于闹明白这些街坊邻居前来,是想请何瑾为刘美娥作主时,崔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脸狐疑地言道“我家的小兔崽子,能替你们办这事儿?” “此事上有朝廷律令,下有大老爷秉公执法。在下不才,愿舍出这一身青衫来,也要为美娥婶讨回公道,对得起父亲的一世英名!” 众街坊百姓一听这等豪言壮语,不由激动莫名老天开眼,走了一个何令史,又给我们送来一个何小令史这衙前街有何家父子在,我们安心感恩啊! 怎么这一眨眼就成了街坊们的救星? “娘你放心,儿子如今乃刑房典吏,此事本就是份内之责。况且陈铭师爷对多儿子器重,大老爷秉公直断。此事只要儿子捅上衙门,大老爷必然会严惩那两个皂隶,还美娥婶一个公道!” 这种状纸,何瑾当然想拿多少拿多少。但就在他一笔一划填写着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还有一束狐疑的眼光,正幽幽地盯着自己。 何瑾不由心里发虚,开口解释道“虎头、二丫年岁尚小,我自然要替他们代笔伸冤。还有这状纸,我也是随身携带,就是为了不辱没先父的声名,随时准备着为咱街坊们作主!” 反倒街坊们看何瑾真亲笔写了状纸,一下就都放心了,纷纷称赞他有良知、有担当,不愧是何保的好儿子。 随后,何瑾又吩咐众邻居带虎头看伤,照顾二丫。明日一早,他就会上禀大老爷伸冤,还恳请众街坊邻居造起声势来,一同去衙门口看结果。 一阵千恩万谢后,街坊邻居们这才恭敬离开,还这个小院儿一片寂静。 最后,见何瑾和沈秀儿明显有话,不愿当着自己的面儿讲,崔氏才叹了一口气,道“好吧,瑾儿你长大了,娘以后不该管的就少管你,你们聊吧,月儿你过来,陪婶子去里屋说说话。” 沈秀儿眼神儿比崔氏更疑惑,但也有所不同,是疑惑里带着一知半解“这么一出儿,是你故意弄出来的吧?” 可看沈秀儿明显没被唬住的样子,他随后的语气就越发小了起来,争辩道“我,我哪儿知道,美娥婶今日会出这等事儿?” 但心中还是存有狐疑,故意冷笑诈道“别装了,你处心积虑使出这等伎俩,不就是为了对付胡不归?可你却不知,今日胡不归来沈家的时候,说他早已知晓了!” 刚说到这里,看着沈秀儿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不由大为懊恼,一拍大腿道“糟了,中计了!你一个商贾之女,不好好学学生财之道、女红针织,怎么还学上兵法了?” “为何,你明明轻而易举就能搞掉胡不归,却要偏偏如此大费周章?难道,这美娥婶一事,真能帮你贪下整个衙前街的常例陋规?” 沈秀儿却悠悠啜饮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陡然装出一副惊诧的模样“何婶儿,刚才那一幕,都是何瑾他故意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