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席余馥从未接触过什么公司业务,一心当了多年的富太太,但她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 所以急需郁寻春回家,和她一起抢夺郁氏。 简司州虽然人品不行,商场上的手段也低劣不堪,但也是经手过简氏不少生意的人,并且还能在当下苦苦支撑着简氏不彻底崩塌。 对于孤儿寡母,且没有任何商场经验和资本手段的席余馥来说,至少在她和郁沛争权这件事上,也能算个助力。 席余馥要他回家,为的是郁寻春不脱离她的掌控。 而为了这些,她又可以无视郁寻春的意愿,甚至说无视一个人应有的人权。 就因为她是妈妈,他是孩子,她就能这样对待郁寻春吗? 但有些事,即使他不说,郁寻春自己也能想到。 了解她对郁氏的执着,对郁沛的恨,以及对他的恨。 很多时候郁寻春觉得席余馥是爱他的。 他也记得四五岁第一次学琴时,因为手指痛而嚎啕大哭,她会蹲在郁寻春面前帮他吹手指,说吹吹就不痛了。 但更多时候,郁寻春更能感受到席余馥对他的恨。 郁寻春一直试图去理解席余馥,试图站在席余馥的立场去思考。 他有时候也会感到很无奈,很痛苦和伤心。 郁寻春确实对席余馥很失望,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她,所以他只能逃。 但就算是这样,郁寻春也没有办法做到对席余馥漠不关心。 郁寻春对席余馥本能的爱,在她手里,变成了一把刺向郁寻春的刀。 但他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宴青川怀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流泪。 很久之后他才极其缓慢地抬了下眼,脸上没有表情,眼里也没什么光亮:“我还是想去趟医院。” “寻寻。”这是宴青川第一次,不想顺着他的意愿去做。 “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 宴青川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几步上前,抓住他:“寻寻。” 郁寻春扶着车门:“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我不想留在那里。” 向宴青川。 郁寻春抬头看他,眼睫一扇,滚下豆大一颗泪:“好不好?” 郁寻春紧紧攥着宴青川的衣服。 它们千斤重量,坠在郁寻春身上,几乎让他生不出什么反抗的欲望。 但在他彻底陷入其中的那一瞬,当泥沼涌入鼻腔和口中时,郁寻春却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不再是一个人在苦苦挣扎,有人站在他身边,支持他尊重他爱他。 “谢谢你。”他对宴青川说。 许久之后他才轻轻推了他一下,宴青川顺势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