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覆在话里说,不明白宴青川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你要不要掐掐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宴青川捏着他的手让他掐自己的脸。 “为什么对你好,”宴青川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这就算好吗?” 一点点喜欢和爱,都让他战战兢兢。 对他来说不真实的体贴温柔,于宴青川而言,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付出。 他看到郁寻春就觉得喜欢,想要靠近,觉得他像小猫一样可爱。 就像他不相信小狗会无条件爱他一样。 郁寻春不知道,他听不见。 最近有好好吃饭,虽然腰窄窄的摸着依旧没什么肉,但抱在怀里沉甸甸的,似乎也长了点肉。 “我不走,我马上就回来。” 宴青川擦干净他脸上的泪痕,还简单给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最后给郁寻春换了套干净的睡衣。 相比于他什么都闷在心里,这样放肆地发泄一番确实是好事。 刚一躺下,郁寻春便抱着红包滚进他怀里。 “再哭明天眼睛都睁不开了。” 郁寻春的眼周很烫,潮乎乎的,眼泪是咸的,苦的。 他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眼睛涩得睁不开。 他察觉到身侧有人, 知道是宴青川。 他说怕鬼。 郁寻春几乎没和别人一起睡过觉, 仅有的几回都是宴青川, 但那基本也都是他意识迷糊之后的事。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也不敢像以往失眠那样翻来覆去,他不敢动, 他害怕碰到宴青川, 也害怕吵到宴青川。 是宴青川的手。 他将郁寻春的手团在掌心里。 “睡不着?” 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 把郁寻春整个包裹起来。 如果他清醒的, 他没有理由待在宴青川怀里。 宴青川也好像不知道他没睡着。 宴青川还用低低的声音给他讲:“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小兔子……” 郁寻春不知道这是哪个世界里的小兔子,但那晚的梦里,宴青川长出了长长的耳朵,幸福地趴在山那么高一堆卷心菜上,啃得肚皮溜圆。 偶尔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在宴青川怀里,好像就变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迅速打破多年习惯的速度真可怕。 但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