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简单,只需要您这边将功法散尽再——” 岑青茗打开屋门,就将他撵了出去:“你这庸医还是去看看你主子的毛病吧!” 被赶出去的孙长邈楞在当场,他还是第一次遭到这种待遇,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但转头就见李元朗站在一旁皱眉问他发生了什么。 “她到底怎么了?”李元朗眼里带出一丝慌乱,岑青茗这病竟如此严重? “没怎么!只是你这病人不想让老夫治病而已!”孙长邈哼道:“若是之后她走火入魔,英年短寿可就全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自然是可以治,但老夫刚说一半就被她赶出来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孙长邈哑了声,没多久又大嚷道:“李谦,你不要以为当时你救了老夫,老夫答应帮你点忙,你就可以将我随意使唤!” “早这样不就好了。”孙长邈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但看见在他手下低头,他还是挺得意的,也不再绕弯,直言道:“她就是受不住现在练的这个功法而已,要解决此症也简单,只要让她散了功力——” 孙长邈气得肝火都旺了,怎么这一个两个都不听他把话说完! “没有!”孙长邈已经完全不想再跟他二人纠缠下去了,什么玩意,连话都不听完,还想问他法子,去他丫的法子。 孙长邈一改之前的仙风道骨,无赖道:“大不了,你就抓了我。” “老夫说了啊。”孙长邈气道:“可你们不听啊,你们连话都不听完,那老夫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先让她散了功力,以药浴内服等作用转化她的根骨,这样之后,便能重新练功,而且最迟不过三月,她的功力能比之前还好,对她身体也无害处,就这些,老夫都不懂,你们在激动些什么!” 孙长邈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孙长邈眼骨碌一转,佯叹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等人都离开了,李元朗扫了眼孙长邈刚才留下的方子,交给手底下的人去抓药了。 —— 回去的路上,孙长邈的爱徒失落问道:“师父,贵人这以后我还是不跟着你同去了。” 裴青松呐呐无言,又道:“可是李府……” 说完,孙长邈突然又想到了今日去看病的岑青茗,啧声都:“不过真没想到,都说他不近女色,当个假和尚,说他什么滑不留手,毫无把柄,要老夫说那些人都是眼瘸,他这不是偷藏着一个娇娇吗,你也别把他的话放心上,老夫我今日还让他弯腰道歉可给你出了这一口恶气。” “那怎么——”孙长邈话说一半,转了个弯:“应当不会吧?” 孙长邈忙又变成那个鹤骨松姿的高人模样,含蓄点头。 刘夫子和木子是第二日走的。 站在城门口的小巷内,李元朗躬身行礼:“夫子此行千里,此间大义,元朗铭记于心,这一路山高水长,但求珍重。” 木子担忧地看着刘夫子,他跟他一路同行,原本毫无共同语言的二人也是有了相惜之感,他知道刘夫子的意思,刘夫子并非有什么坏心,但他说的话总是格外噎人。 “好了好了,大人,那我们就先走了啊。”木子赶忙截断刘夫子还要出口的话。 李元朗微微颔首,包围着他们的侍卫让出了一条道,木子和刘夫子只是两个普通人,凭着一腔热血信念来京,此时事情结束,了却一身牵挂,却也不再贪恋这里富贵荣华,一意离去。 若有一日,天高海阔,闲云野鹤,岑青茗与他一同为伴,徜徉在着世间,那该多好。 岑青茗拧着眉将桌上的汤一饮而尽, 喝完后,吐着舌,苦着脸嫌弃道:“这什么东西, 这么难喝!” “诶,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岑青茗见说不到一块, 也不再解释了:“算了算了, 你去和李元朗说一声, 我这些都已经吃好了, 让他现在带我出去吧。” 岑青 不过好在他也没提出什么离谱的条件, 她随便顺他一下意也无所谓。 说什么离不开他,岑青茗冷哼, 此事一了, 她肯定能跑。 京城的城楼上, 岑青茗披着雪白狐裘披风靠在城墙边远望。 不过,现在的岑青茗,比起之前的清秀,现在可以算得上是美人了。 只是现在一日日将养下去,除了肤色变得透白之外,脸也有些长了开来,杏目琼鼻,樱桃小嘴,明明是温婉窈窕美人之相,眉眼间却自带一股傲然英气,再加上她日日保持的练武习惯,身段修长紧实,无一丝赘肉。 李元朗瞧着岑青茗的侧脸,看了许久,心里小声嘀咕:“怎么都不见得长出一丝肉来。” “我!” 更何况他也并未变胖啊! 李元朗回京以后一直胃口不佳,脸上原本的书生少年气因着脸上的轮廓分明而变成了青年勃发的英气。 他这番脱去以往稚气之感的上位之态更是吸引了不少闺阁少女,现在京里他可以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佳婿良人。 但才几日功夫,他又能胖去哪里 ?! 李元朗抿紧了唇,未置一词。 如此人间。 此时,领队的终于带着聚义寨的人到了城门口,岑青茗眼神倏然一亮,提着裙摆就要下楼。 “为什么?!”岑青茗急了,若是今日不能再见,下次她与他们就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她怕刚才那番话刺痛了李元朗,又找补道:“其实你没那么胖,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就别和我见识了,让我下去看他们一眼吧。” 李元朗扯着岑青茗的衣袖,抿唇坚持:“青茗,你不能现身于人前。” 岑青茗盯着李元朗,蹙眉道:“你当真要一直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