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1)

可明明他和方重明算得上心腹之交。 往后余事再不必多言。 众人无言,这内里明细众人都觉颇多疑点,甚至不可思议,这样的事情,除非只手遮天,否则怎能成功。 他临死之前都怕他也被他们所害。 但如果是之前,仅凭这些言论当然无法将郑汪垚绳之以法,可他现在身旁还站着个曾与郑汪垚同流合污的一丘之貉。 郑汪垚从陈道然走进这南书房之时就被拎在隔壁偏殿,此时被推着进到了南书房殿内,看着正中间跪在地上的齐丰惴惴不安。 郑汪垚这样想着就忍不住抬头去看汪全胜的脸色,自上次在驿站一别,他就再未见过他爹了。 郑汪垚心下慌乱,此时殿内朝臣聚集跪满一地,明显圣上已是动过怒了,为什么?因为齐丰,还是…… 是谁?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郑汪垚咬牙:“臣,不知何罪之有。” 景元帝随便拎出一页都是一笔巨款。 就连梁奇正跪在下方都不住咬牙切齿,他都不曾有过如此“丰功伟绩”,这汪全胜怕是要害死他了! 郑汪垚一阵惊慌一阵懊悔,可他明明搜过的,也派人跟在齐丰身边查探,怎么竟连一丝踪迹都无。 郑汪垚哑口无言,但仍费力解释道:“臣不知这些是什么意思,齐丰他,一直以来颇为艳羡臣在丰荣县的治理收成,常言想与臣换一地治之,臣当然以为是他在开玩笑,但好似他总是……” “放肆——”殿内小太监刚想阻拦陈道然的话却被皇帝拦了下来,那接下来的话就被扼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闷在喉中。 “你,你……你是谁?!”郑汪垚差点魂飞魄散,他怎么知道这件事?!他怎么可以在这里说这件事!他仓皇地环顾周围人的眼色,却个个未给他一个眼风。 这当真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这么惊惧惶恐,第一次感到死亡扼住了他的神魄。 那刀疤约有拇指之粗,蜿蜒在皮肉之上仿佛虫状爬行,心惊又可怖,一看下手之人就是为了夺命而来,若是真的得手,怕是陈道然当场就得开颅。 “陈道然……”郑汪垚面目变得扭曲,因紧张而涩然的嗓子在知道是他后完全失了调,如一根断的弦突兀拨弄,赫然停止,最后呲拉一声刺穿众人耳膜:“你是陈道然,你竟还活着!” 郑汪垚这才想起身在何处,但已追悔莫及,刚才的反应已是让这殿内众人一清二楚。 郑汪垚死死咬紧牙关才能不让那恶毒的字眼流出,这人是要彻底毁了自己啊! 他没物证,就干脆用这肉身博一条路,他要拉着他迈进烈狱! “你们来说说,受刑的人该是谁,也来跟朕说说,之前的案子是怎么查的,怎么郑汪垚就成了个清清白白的人。” 他看着下方这群自命不凡的大臣,此刻都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邱春婓呢。” “崔易呢。” 景元帝将当时查这些案件的人一个个点名过去,直至到了梁国舅身上。 众人埋头齐齐跪在地上,平日里嚣张多言的梁国舅也再未开口。 此刻他看着李元朗沉思,难怪,难怪他定要追查至此,原是因为这样,倒也是个孝顺孩子。 第64章 陌路 景元帝靠在御案之上,看着这个从寒门出身一路爬上来的权臣。 他是个可用之人。京后的举动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他有胆识,有心计, 梁奇正那头狐狸也被他绕得团团转, 此刻怕是在府里大动肝火, 一想到这, 景元帝怕是都要笑出声来, 这头狐狸刚开始在他与他商议共斗何启简之时,说得天花乱坠, 讲得信誓旦旦, 后来他迎娶了他女儿, 奉上了后位, 又许他相位, 却没想到一招夺权,他竟当真以相爷自居。 只是他手里到底人少,就算梁奇正再翻不出什么花样,何启简又已年事已高,但李元朗却正当年少,景元帝看着李元朗上下打量,这样一个孤臣,无根基,无底蕴,无亲族,何启简找了这样一个人将这朝廷的一滩浑水搅弄起来真是再好不过,而他若是能拉拢于他,那这朝中众臣他不都得掌于其手。 李元朗低头淡声道:不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满朝文武也都是您的子民,子民于君又何敢有欺瞒之意,圣上多虑了。” “这本就是事实罢了。” 李元朗垂着头,面上毫无情绪,心里却有些厌烦,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做戏,连这九五之尊的皇帝为了权势竟也愿意低头来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言辞。 “元朗怎会嫌弃,只是礼不可废,圣上终究是圣上,臣子终究只是臣子,元朗这一生,也是托圣上之福,才能走到了今天。” 李元朗当然知道景元帝想要什么,可他却觉得好生无趣。 如果他未攀上何启简,可能会像沈远一般做个独行的直臣,但也说不好,李元朗嗤笑,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无欲无求,清廉克己的连清官不是也没逃过权欲的熏陶吗,李元朗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理由,能说出那个无愧于心! 按礼,按职位,荀玮都不该在这内殿之中。 —— 沈远媳妇看着这些闯入家门的官差竟然也只是叹了口气,一副认命模样,按着沈远的吩咐给李元朗添了餐具,然后离开了。 京里寸土寸金,沈远家中没这么多钱,他官职又不高,租住的是一间二进的宅院,李元朗让那些官兵出去,院子便几乎站满了人,带这么多人来搜查这间小宅,到底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只是心里再多起伏面上李元朗仍是一派淡然之态,他陪着沈远静静地用了这一顿饭。 饭毕,李元朗撂下筷子,虚望着桌上的空碟擦了擦嘴,平静道:“沈大人应当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 “那你为什么骗我?”李元朗直视着沈远妄图看出他的一丝虚心:“沈远,你何来的问心无愧。” “你觉得我会信?” “你解脱了,我却难安,沈远,你怎么有脸一直用这幅道貌岸然的模样以清官自居,若你但凡有一丝你装样的志气傲骨,我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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