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是……”听到声音，院子里的老头问，人已经起身向他们走了过来。 “是，那是小央的家。”老头看着花群手指的方向说。 “走了，就一个老太太，上个月走的。”这回接话的是院里的老太太。 “天上，变成星星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老头身后响起，是小女孩在说，完了又怯生生地补充道：“奶奶说人死后就会变成星星。” 戚画拉住了花群的胳膊，紧紧不松手，意思是花群没听错，冷静一点。 上个月，上个月，上个月…… 燕绥想起言央回来那天，他没有回他的信息，没有接他的电话，更没有去接他，甚至当天晚上都没有回去看他一眼，虽然他那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央央上个月回来过？”花群转身看向后面呆立的燕绥，双目通红地质问，“央央回来过，你不知道他回来干什么？” “大叔，那言央还有什么亲戚在这里吗？”戚画问，抓着花群胳膊加了力气，死死的，戚画真怕人扑上去打燕绥一顿。 “饭就不吃了。”戚画赶紧说。 “那谢谢大叔。”戚画说，拉完花群进院子，又去门口拉杵在那里，好似灵魂已经出窍的燕绥。 打发走两个小孩儿，老头才说，“你们是小央的……” 老头点了点头，没再问别的，只说，“你们要是来这里是找小央，那就来错地方了。” 戚画跟花群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燕绥则眼巴巴地望着老头。 “什么事？”花群急着问，能有什么事，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也没管老头怎么知道他们是从老远的地方来的。 这不可谓不是一个惊天霹雳，饶是戚画，也被震惊得说不出来话。 “当时大半夜，警车哗哗响个不停，村里的人都被吵醒了，没有不去看的，我看到小央被警察从房子里抱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抖得不成样子，那时候他应该和我小孙女一样大，真是可怜啊。”老头说，“发生这么吓死人的事，他那些亲戚谁还敢收养小央，后来还是原老师……就是小央奶奶给收养了，原老师好啊，对小央好，对小央好啊。” 饭肯定是没吃成，走的时候戚画给两个孩子一人塞了两百块钱，说让孩子买零食吃。 天已经黑了下来，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清冷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满天的星星。 言央只跟他说他是孤儿，奶奶收养了他，没说过还有这么血腥残忍的过往。 “莫挨老子。”花群挡开戚画的手，凶道，“你们两个渣男。” 刚才手上的纸已经掉地上，戚画重新抽出一张，还是固执地要替人擦。 “王八蛋，戚画，你就是个王八蛋，还有你，燕绥，你赔我的央央。”花群在下面精神饱满地骂人，哪里像一天没正经吃饭的人。 “怎么了？”戚画放下人，看花群呲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