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林,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长安城中吕姓公子,行事又如此乖张,再细听刘景珉那十拿九稳的话,不难看出,此姓吕便是长安城中五大名门世家之中的那个吕。 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刘景珉嘴上爽完,也没那闲心和吕松林纠缠,扭头瞧见林师正欲上楼,立刻撇下那群七七八八的公子哥和那位怒目而视的吕少爷,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长兮,你去哪?” 吕松林正欲说些什么,被身边的同伴猛地一拽,扯着就往店外走去:“走了,快走了。” “文易回京了?” “甚好!甚好!朕早就说让他回来住,他非要住在陵南那种蛮荒之地过苦日子。”齐拥帝摸索着大腿,把吕空净后面未出口的那句,藩王私自回京,依老臣看是否有些不妥,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吕空净倒抽一口气:“呃” “陵南王初到长安,陛下看是否要设宴接风洗尘。” 赵公公嗻了一声应下了,齐拥帝坐在榻上,摆弄着手中的文玩玉雕,闷闷道:“若是他愿意留在京城就好了,能有人陪我说说话。” 齐拥帝长叹一声:“她又不善同人说话……” 可怜弱小的小皇帝是最后一个知道刘景珉回京的) 与此同时。 “主上,属下已经令人上下都翻查过了,未发现可疑之处,只有药柜前的木桌附近有些淡淡的血腥味,非常淡。属下猜测,是给伤患处理伤口,日积月累沾上的。” “查过了,并无异常。还在后院发现一个地窖,里面都是些酒坛和过冬时做的腌菜,和寻常人家无异。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再多几包须得低温储存的药材。” 谷余并未向往常那样,禀报后直接离去,今日反倒有些犹豫着开口:“主上,属下有一事不明白。” 谷余深吸一口气:“为何要带林公子来此住,主上要是想查,属下带人找个林公子外出的时间便能彻查。如今他就睡在隔壁房间,主上不担心隔墙有耳?” 他顿了片刻,继续悠悠然道:“至于隔墙有耳,客栈遍地都是耳,不差这一双。” 谷余在黑暗中倒吸一口冷气:“主上,想不到您竟然是这种人” “……”谷余沉默了一会,庆幸了下刘景珉看不见他在黑暗中飘忽不定的眼神,“属下告退。” 趁着点点香火光,他瞧见床上的人安静地闭着眼,点点呼吸声随着微弱的光芒有序地起伏,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将时间拉得很长。 …… 林师站在窗台前,瞧见路边的飞驰的车马溅起坑洼中的泥水,引得路人惊呼。 有老嬷欣慰的声音传来:“这边境终于是要太平些时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