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 / 1)

“嘶——”他假意思了片刻,笑着看她一回,“要是像大嫂这样的,就是个大美人,比大嫂略次一等的,就算长得好看了。” 着。 池镜低眼看见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晓得她的意思,是想叫他往他们院里去睡。他心下很不耐烦,面上却故意歪着嘴笑,把她的手拂下去,人倒凑近了些,“你猜我为什么总和大哥不对脾气?” 及至贺台他们房中,看见丫头有的在伺候汤药,有的在四面掌灯,有的提着个食盒出去。池镜看那提篮盒可不小,便笑着走暖阁,“你们这会还吃这些?” 一时络娴换了衣裳出来,好不高兴的样子,“我正想这些吃呢!不是我说不好听的话,你们家里山珍海味固然金贵 ,却不如我们家的家常饭菜可口,小叔小时候还常到我们家吃饭。先时我在席上就想我家里的年饭吃,谁知才刚一回来,听丫头们说家里有人给我送了个提篮盒来,我问是谁,来的人说是玉漏叫送来的。真亏得她!忙得这样还想着我,连我娘也没想到呢。” 不过量玉漏不敢对人说出去,这种事到底是她的名节损失大于他。 络娴不住点头,“玉漏真是体贴聪慧,就说那些灯,要不是她出主意,今日哪能得老太太的赞呢?明日我可要特特地带些东西回去谢她。” 络娴噘着嘴嗔一眼,“我可不是那样势利的人,不用你说,我只把两双新做的鞋给她包去。” 既说要往凤家去拜年,贺台也邀他同去,“横竖你也要去给凤翔拜年的,不如大家同去。说句实话,我这位舅兄才华横溢,我在他面前说话常怕露怯,有你去陪着说话,我心里也要自在些。” 池镜晓得他嘴上虽不在意,自尊却有些过不去。若是一道去了凤家,他和凤翔坐在那里滔滔不绝,反倒把贺台冷落了。他倒不是顾及贺台的自尊心,是怕为这些无关要紧的是事得罪了人。谁知道贺台会背地里算计他些什么?毕竟他和青竹暗地里有些首尾,不得不提防着。 因此上,一口回绝,“我改日再去,明日我还要往史老侍读府上去拜年。” 跟来的两个丫头原都是凤家的人,络娴吩咐她二人搁下东西自去各房寻会亲友,关上门来和玉漏清清静静说话。 饶是如此,络娴还是有点不高兴,“这是我婆婆叫打点的。我们老太太叫她抽个空亲自来瞧瞧亲家母,她拖赖着不肯来,瞧不上我们家,又怕老太太后面问起来不好说,拜年的礼就格外用了点心。” “忙什么呀?也是身子不好,老太太不叫她管家,有什么可忙的?她是忙着应酬她娘家那些亲戚,总是比我们家有权有势嚜。” 络娴撇了撇嘴,“舅老爷在杭州任府台。” “二太太娘家倒不怎么样,都是些闲职,没有实权的,不过领着朝廷的俸禄。不过她是填房,娶她的时候就没怎么看家世,只看重她年轻,盼着她好生养。谁知只生下五小姐一个女儿。” “不是。”络娴摇摇头,朝她招招手,凑到一处低声说:“小叔原是我们这房的人口,过继给二老爷的。其实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老太太不许挂在嘴上,怕他和二房不亲。我看也是多余,他也不见得和大房亲啊,连大老爷的面他都少见。” “他往史家拜年去了。”络娴说着好笑,“昨夜吃年饭,不到二更他就没了影,幸而我们家人多,不曾留意他的去向。直到三更天才回来,问他他说是在外头厅上陪相公们吃酒。我却是知道的,他是扯谎,身上一点酒味没有,不知大年夜的跑哪去了。” “大约是为避热闹。” 正在思虑,络娴把那两双鞋拿出来给她,“谢谢你昨日百忙中还记挂着我。你不知道,我那时正想家里的饭吃,偏你就打发人送了去。”没等她谢绝,又说:“你不许不收!这是我和你要好,拿你当自己人,并不是一味拿你当我哥哥的房里人看待。” “大哥忙什么,知道他和小叔要好,小叔说定了后日来。” 她午晌过后坐下来细想,未必是因为前日失约,池镜兴致全无,所以懒得再藉故相见?或是怀恨在心,特地 真要如此,岂不是弄得个声名狼藉鸡飞蛋打,连凤翔恐怕也要抛弃她。她立刻前前后后把自己的言行举止都检点一遍,由头至尾,自己口里头实在也没说出什么直白的话。不怕!真闹出来,还可狡辩。况且闹出来于池镜又有什么好处?他难道就不要名声体面? 这一晌坐立难安,及至夜间凤翔回来,多番试探之下 “不过池镜说你不好。” 凤翔吃得醉醺醺的,靠在床头望住她笑,“他就是那性情,不喜欢过于听话的女人,他觉得没趣。我说我倒是觉得温顺的女人好,他还笑话我。” 凤翔把茶搁下,坐起来一点,认真地睇她,“我心里是真喜欢你,所以才放心不下,又不好带你到任上去,以你的性子,在家又要受俪仙的欺负。”他握起她的手,重重地揣捏着,“你答应我,不可一味的忍气吞声,有什么事就告诉太太,若太太不能做主,你就写信告诉我。” 他笑道:“真是到了那步田地,就抛下那些功名利禄又有什么要紧?就怕你没有我在身边,不能好活着。” 但她心里还是没来由地发酸,分不清是为他注定没结果的感情,还是为自己早已模糊不堪的心。不过这时节忙得这样,谁还有空去计较? 徐公子吃得醉醺醺的,仍不忘拉池镜的手,“你往日难得走到我家一趟,今日既到了门前,定要进去坐坐,我们非再吃它三杯不可!若不肯进去,就是嫌弃我们这门楣配不上你!” 看那意思,池镜也不得空来和她搭讪,玉漏只好避着走开,顺着大街往凤家回去。一路想着那晚失约之事,胸中不免难安,稀里糊涂不知走到哪条街上来了,抬头看见家卖实惠布料的铺子。 因此进去问过价钱,和那掌柜的理论,“你是瞧着眼下年节就只管把价钱往高了抬,还是见我是个年轻姑娘家,不晓得行市,就胡乱喊价?这料子哪里要二十文一尺?” “就是这话,所以我才往你这铺子里来瞧。可你这价钱也要得太高了,不过是粗麻料子嚜。” 那墙下还有两位上年纪的女客坐着,因见玉漏年轻水灵,有点发酸,便笑:“我说掌柜的,我们在这里你不招呼,倒勤招呼生客?我们这些熟客又不和你还价钱。” 玉漏在柜台前有点难堪,见那两个妇人分明有点故意讥讽她的意思,若就走了,怕她们笑话她是买不起;要是赶着问,这价钱恐怕就难压得下来了。 回头一瞧,却是池镜跟前那小厮,玉漏忙向街上望,果然看见池镜的马车就停在路边。他人跳下马车,慢慢悠悠地踅进来,那一身锦绣裘衣真是实打实的令这间铺子“蓬荜生辉”。 永泉反剪着手道:“要十匹蜀锦,不知你这里有没有?” 于是那永泉掉转身就来迎玉漏,也没个称呼,只把腰杆弯得低低的,朝前摆出一只手,“您请。” 她心里虽不自在,也难免赌气,偏要耍一回威风,说不出推辞的话,只掉身跟着去了。 玉漏肯跟着出来,池镜心里便有一丝胜利的喜悦。知道她是给一份虚荣心架在了台上,他也正要趁机报她失约之仇。 池镜摇了摇手,“内室就不进去了,我是陪姑娘来挑些好料子,内室里什么也没有,叫我们看什么?” 那掌柜的不动声色打量玉漏一回,改朝楼上邀人,吩咐楼下道:“不许再放人上来。” 楼上楼下的脚步声登登登地响个不住,令玉漏像是陡然间落到个钟鼓馔玉的戏台子上,人虽不是这戏里的人,也经不住有点晕头转向。镇定下来,尽量眼不斜视,目不露贪。 店内的人一听,看玉漏的眼色又添了几分暧昧。玉漏真是悔不当初不该跟来,眼下要表明身份,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也要得罪池镜。 一时骑虎难下,只好将错就错坐下来,横竖这些人也都不认得,往后也不打交道。 摆到桌上来,玉漏刻意把持着眼睛不去久看,只说:“不好叫三爷破费。” 池镜笑看他一眼道:“您老说这话才该打嘴,把我说成什么人了?” 玉漏看他一眼,又看池镜只是笑,便赌气另指了匹流光四射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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