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晚你被人看到了脸,他们会记下来你的容貌,你再也回不去了。你回不去,谁护着你呢?”
崔礼礼勾着唇,笑着点点自己:“我能护着你,你只需让你道上的朋友们帮个小忙,就能换一个安身立命之处,有何不可?”
见阿秋不乐意,又补了一句:“还能让你看到拾叶呢。”
阿秋耳根子有些红,倔强地道:“我看他做什么?脏男人!”
崔礼礼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阿秋自然听说过九春楼的大名,说这里的小倌个个都俊俏得似神仙,女客们只恨不能长住在这里。
“都是脏男人。”她忿忿地道。
岂料,门内景象惊坏了众人。
小厮哆哆嗦嗦地连连点头,带着巡防兵把着刀去各个暗门都查看了一番,没有特别之处。
崔礼礼沉吟片刻,唤小厮端来热水,给了阿秋一块玫瑰香的胰子,让她尽快擦洗干净身上的脏污,又寻了一件自己的衣裳给她穿上。
谢敬才是兵部的人,调动巡防自是再容易不过了,更何况,说不定巡防里也有谢敬才的人。
小厮拦住:“官爷,真有贵人,冲撞了可怎么好?”
一众小兵直直冲了进来,也不管别人,径直将屋中挨个翻了一遍。
将领抬起一只脚,将门重重踢开。
陆铮说得不无道理。王管事在崔家三十年,自然是对崔家了如指掌,九春楼他虽未来过,却保不齐也早已暗中摸透了九春楼的情形。
他翻进屋,回到崔礼礼的厢房:“不太妙,巡防来了。”
这些巡防兵查东西手脚都不轻,只怕屋子里要被乱砸一通。偏偏今日小年,吴掌柜回家去了。东家刚才吩咐了,要尽量拦住,拖延时间。
身边的小吏摇摇头:“不是。”
引泉记得他,是那个喝醉了酒舞剑的贵人,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陆铮附在他耳边指点了几句。引泉咬咬牙,点了点头,走向阿秋:“女贵人,请随奴来吧。”
仔细一想,便明白了。
将领一把抓住引泉的脖子,拖过来凑到小吏眼前:“是他吗?”
看门的小厮装作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一见都带着刀,立马一激灵:“几位官爷,几位官爷,小年吉祥。”
阿秋躲在被子里,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引泉想起陆铮刚才的耳语,只得上手扯开被子,将她砍晕,倒了些酒在她口中,再剥了她衣裳,将她头发松开,做出靡靡之相来。
巡防将领掂掂袋子,揣进怀中,却并没有走,反而冷笑着下令:“查!挨个查!”
陆铮对引泉勾勾手:“小子,过来。”
引泉想起陆铮教的话,耳根子有些红:“适才,太激烈,晕、晕过去了。”
“没有找到夜行衣!”
将领听了没好气,这小倌年纪轻轻,看着嫩,想不到竟天赋异禀!
“我带她走。”陆铮抓住阿秋的腰带,将她提起来。
带刀巡防兵呼啦啦地站了进来。
阿秋这下是真慌了。从小她偷鸡摸狗的事做得多,巡防的打她没少挨。
陆铮猜到她要让自己躲进暗门,摇摇头道:“你家王管事很可能清楚九春楼的几个暗门,我们躲进去,反而瓮中捉鳖。”
小吏一看是女子,穿着肚兜,胸口还鼓着,连忙摇摇头:“不是不是。”
小厮不敢有误,连忙挨个屋子敲门,小倌们三三两两地打着呵欠出来,小吏一一指认了,都不是。
将领看着有两个屋子没有开门,心中疑窦顿生,带着一队人就朝那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