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商贾家中,家财万贯,自是要想法子多生几个儿子来继承。崔万锦除了傅氏,是一个侍妾都没有,更别说生儿子了。
隔了许久,他才睁开眼:“太后身边的那个做肉痰盂的宫人,叫什么?”
可圣人孝顺,圣人都没有说什么,朝中又有许永周任着中书令,宫里宫外谁还敢置喙?
颜贵妃咬咬唇:“那孩子着实不容易,臣妾也想过问问,可太后免了臣妾等人定省,臣妾怕问一句,倒教那个小宫人跟太后生了嫌隙”
“儿子明日送礼部出海迎接使臣,后日,后日便传弘方进宫。”宗顺帝哄着她躺下,“母亲好好休息,儿子去批折子。”
太后冷哼了一声:“这个陆家老二,战场上见不到人,男男女女的事,倒是哪儿都有他!”
“圣人可要喝一些甜羹?”颜贵妃的手轻轻替他按着太阳穴,“臣妾心情不好时,最爱喝甜羹了。”
“我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护不了你太久!就算崔家女儿是个妓子,你也得想法子快些娶回来供着。大不了回头再给延哥儿挑几个好的放房里。”
“然后呢?”莫非她猜到了清平的身份?宗顺帝声音有些冷。
颜贵妃陪着宗顺帝回了玉芙宫,见宗顺帝似有怒气,便屏退了左右宫人,亲自替他宽衣。
“中秋求赐婚已经算是挑破了窗户纸,如今左丘淳是碍着许家不敢轻易拒绝,只是这么拖着。别看许永周现在当着中书令,等我一闭眼,许家必然会失势,那时你才难熬。” 清平县主沉重地点点头:“后日弘方进宫,我让延哥儿在朝上,再来个大孝之子请命,把声势弄大些,让满朝文武都看着。左丘淳他总不好当着所有人说崔家是他的私库。”
太后嘴角深深的皱纹,几不可见地动了动,方才剑拔弩张的情绪已缓了下来:“清平与县马情深义重,她要冲喜,此事必须依了她。”
宗顺帝搂着她,点点她的鼻尖:“就你最调皮。朕听明白了,你在劝朕忍了这一步,海阔天空。只怕有些人想要得寸进尺!”
“哦?你的福报是什么?”宗顺帝知道她在哄自己开心,却也愿意听。
“是进宫伺候圣人您呀。”颜贵妃笑颜如花地钻进他怀里。
颜贵妃眼波荡漾,娇媚似水,柔软无骨:“圣人在那边退一寸,就在臣妾这里进一尺.”
清平县主愤恨地道:“这崔家女儿我打听过,是个本分的。那日偏一个人去了小倌楼子,还被人撞见了。全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我想着与其忍气吞声,不如先来个下马威,让延哥儿去救场,谁知陆家老二也去了.”
“他越舍不得崔家,说明崔家对他越重要。”清平县主咬了咬牙齿。
“那赐婚之事,圣人如何打算?”
昌宁宫的宫门一关上,许太后的床榻后走出来一个人。
许太后靠坐在床上,眼睛有些失神:“你这个兄长,别看他平日里温和好说话,戳到痛处,是必然要鱼死网破的。我一把老骨头,死了就算了,你和延哥儿,可经不起折腾。”
“行了!”许太后沾沾嘴角的水,说一句,喘一口气,
颜贵妃的手滑到宗顺帝的肩上,认真地捏着:“臣妾有个妹妹,圣人您是见过的,她长得可不如臣妾好看,偏生爹娘欢喜得紧,有什么好东西,都先问她。首饰、衣裳、丫头婆子,都是她先挑。臣妾当时就不服气,觉得上天实在不公平。”
居然被审核了。我也没擦边啊。
我擦边了吗吗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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