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桥胡同已经是深夜了,并没有惊动很多人。惟通传了林海如、陈氏和两位嫂嫂。陈氏就算听到点什么风声,也不会胡乱说,毕竟两个儿子还要靠罗阁老提携。倒是许久未见的玳瑁、珍珠抱着她直哭。不过看到宝哥儿的时候,都惊奇地呀了一声,围着小糰子看。屋内突然多了个小少爷,怎么能不新鲜。珍珠笑着跟宜宁道:「三夫人不早告诉我们,我们若有准备,必给小少爷做小老虎枕头,缝些孩子玩具给他。」 乳娘把宝哥儿放在炕床上,他陌生着呢。爬来爬去的,周围都是丫头婆子围着他看,他看不到母亲,呀呀地疑惑着。 丝毫未动,就是丝毫不动。 罗慎远去接她之前没透露半点风声,但林海如听说她回来了,立刻叫丫头给她穿鞋袜披衣,漏夜前来。看到宜宁后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半天不放。宜宁也暂时把别的事抛到脑后了,看到林海如突然哭起来,吓了一跳,连忙安慰起她。 罗宜宁说:「怎么用不着,用得着,您以为我出事啦?」 罗慎远去安排府中的事了,等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两母女还在说话。一年不见,两个女人叽叽喳喳似有说不完的话。他靠在一旁喝茶,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有说完,他披了大氅去书房看文书。 「大人,亥正了。」小厮说。 他的脚步很急,随从都快跟不上了。远远地看到烛火亮着,笑语喧嗔,又重新有了生气。他依在门框上,直到再次看到罗宜宁心中的焦躁才渐渐平息。罗慎远微微地鬆开手。 罗慎远还未适应孩子的存在。看到她和孩子在一起,他也并未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罗宜宁惊愕,宝哥儿不跟着她睡半夜醒了肯定会哭的。她带着他也觉得累啊,但是没有办法,别人哄不住。 罗宜宁低声道:「昨晚是你运气好……」但阁老大人小别胜新婚,开荤不久,如今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 罗宜宁的身体绷得像弦一样,柔滑的,映着水红色绣金线牡丹的被缛。细腰丰臀,好看得要命。他从下方覆上来,一把将她压住,粗喘着气。两人这一番的纠缠,他也绷得疼了。湿腻的沼泽之地却还不好进去。 罗宜宁看着罗慎远的神态,下颌,脖颈,微微突出的喉结。烛火下的汗湿更显出男人的性-感。 他的腰身微沉,罗宜宁就抓住了他的后背。让她稍微适应之后,他便不管她是不是求饶说快了或者深了,径直往内。 他低头亲她的侧脸,气息还很粗:「无事吧?」 「不然你觉得呢?」他的声音低沉,不明白她为什么问,「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自然……你想我和谁?」 罗慎远皱眉问:「你太累了?」 男人嘛,只要开荤,又是喜欢极了的人。恨不得天天一起,他又比别人精力旺盛得多。「你累的时候再告诉我吧……」他继续吻,嘴唇下的肌肤带着颤抖,又被他的呼吸点燃了。两人缠在一起,又带起燎原之火。越来越快,屋内变得很热。 宜宁的小福星伴随着嚎啕的哭声,和含糊的一声声娘娘来了。 乳娘秋娘。 而夫人已经伸出手,催促:「快给我吧。」 宝哥儿还是到了母亲怀里,然后往她胸上拱。罗宜宁让秋娘退下。 罗宜宁才慢悠悠地打开衣裳,宝哥儿用小鼻子拱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地方,用手扒拉着跟小狗崽一样。不过乖乖地吞嚥不哭了。宜宁就纳闷了,难道是口味有所不同,不然他为什么要挑?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 罗慎远也许很想把这小东西给扔出去,所以眼神中浓浓的冰冷,当然或着是慾求不满。 罗宜宁很无奈地捏着宝哥儿软软的小手:「乳娘真的哄不住他……」 他才半岁啊,路都不会走!怎么独立? 他站在台阶下,夜风带着刺骨寒意,来禀报的人声音很低:「 他果然还是回来了!那副将怕是没有杀死他。而且一回来就是去皇宫覆命,恐怕还是有战功归来的。 罗宜宁终于又把宝哥儿哄睡着了,边拍奶嗝边问:「怎么了?竟然半夜来通传。」 宜宁拍奶嗝的手停了停。 荣膺半生,军功煊赫一辈子,他果然没有死。宜宁的心情很复杂,她知道罗慎远和陆嘉学对上了,罗慎远的确是算计了陆嘉学的,不仅是她的缘故,还有更多的方面。但是罗慎远斗得过陆嘉学吗?前世一直到她死,两人都没个结果。 「那你怎么打算的?」罗宜宁问。 次日她起来的时候,罗慎远已经起床了,准备去内阁,他今非昔比,空余的时间更少了。气势排场倒是足足的,宜宁看着他穿正二品的朝服,竟然觉得有点陌生了。如今她可是阁老夫人,怎的还不能适应了。 宝哥儿叫乳母抱去院子里玩了。罗宜宁记得今日是罗宜怜回门的日子,也是一年多不见了。她一边用沾了桂花水的篦子梳头,一边问珍珠:「我听说罗宜怜嫁了个苏州的商贾做继室,究竟是怎么回事?」 珍珠就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您不知道呢,说起来也是有趣!这事是半年前发生的,闹得很大。」 「究竟什么事?」宜宁放下了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