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1 / 1)

屋内的气氛微微一凝,陆嘉学的表情几乎控制不住。 罗宜宁避开他的嘴唇,她长长地嘆了口气:「陆嘉学,就算真如你所说,你没有杀我。我也不是你的妻子了,那个人已经死了。」 陆嘉学久久的沉默。 陆嘉学抵着她的喉咙,掩饰不住的冰冷,笑着说:「那你就想这么走了?」 她皱眉强忍着不去按,看着这个人锋利霸道的眼神,继续说。「你鼓励我与谢敏往来,就算我不太喜欢她,她时常与我脸色看,我也去跟随她。你告诉我你在外面跟谁玩,走马喂鹰,赌钱喝酒,我何曾怀疑过你?」 「现在这个才是真的你。」罗宜宁缓缓地说,「霸道,无情地掠夺你想要的一切。」 他很瞭解罗宜宁,当年把这个人摸了个透。一个人的想法再怎么变,她的性格是不会变的。 陆嘉学已经身居高位很多年,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服从,他也不是当年的陆嘉学了。 屋里亮着昏黄的烛火,盔甲摩擦出悉索的声响,她泪盈于睫,却像个孩子一样不肯哭出来。因为不舍得他走。 「你那个时候也是喜欢我的,宜宁。你还记得吧?你抱着我的手臂哭,不要我去参军……」 一个人的真心是很容易被伤害的。 而这其实是不可能的,就算陆嘉学真的没有杀她,也永远不可能从头再来了。 「陆嘉学。」宜宁深吸一口气说,「就算我原来喜欢你,现在也过去这么久了,我不会再喜欢你了……你放过我,好吗?」 他戴着扳指的大手掐着她细嫩的下巴:「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心里的猜测每一个都让他不舒服,有种想摧毁的。「是程琅——还是罗慎远?」 「无关?」陆都督又冷笑,他再次凑近罗宜宁,说道,「程琅不是想过娶你吗?这东西,我养了他十四年。他居然对你有这等忤逆的心思,要不是我没腾出空,真是想废了他。」 他是怎么猜到的? 认了她为义女,差点把她送到亲外甥手上。 语气又稍微缓和了一些,似乎也不想把她逼得太过了。 英国公府里,魏凌正在和魏老太太商量赵明珠的亲事。 魏老太太被她这副样子气的不得了,亲事是她一早就看到的。她这般不配合,魏老太太气得把手珠扔在小几上:「你究竟想要如何!」 「你简直胡闹!女子长大了,如何能不成亲。你宜宁妹妹已经嫁了,你若也嫁了,往后你们姐妹俩也好相互扶持。这如何不好!」魏老太太看着她长大,对她最为疼爱。如今看她这般,恨铁不成钢。 她处处为这孩子考虑,她却固执倔强极了。 实则在这事上,男子比女子冷静多了。赵明珠与他无血缘之亲,虽在他眼下长大,他却不怎么关心。但宜宁却是他亲生的女儿,故才十分上心。魏老太太就是养明珠养久了,生了感情,亲疏不分而已。 魏老太太气得心肝儿疼,靠着漳绒靠垫,长出了口气说:「前些日子,你母亲才来找我,求我为你找一门好亲事。你那父亲如今是药罐子,几个哥哥又没得出息。你若是再没个好亲事,你家就支应不起来了。你母亲说了,你要是出嫁,她还给你攒了一整套的金头面……」 魏凌冷笑,他很理解赵明珠瞧不上区区秀才。她是从英国公府出去的,眼界被养刁了,怕是连举人都瞧不上。 魏老太太听了非常惊讶,第一反应就是不行。「那地方她如何去得!」龙潭虎穴,稍有不慎就尸骨无存。在英国公府长大的,是上佳人选。 魏老太太觉得这是在害明珠,坚决不同意。 她想到了看不起她的魏颐母子。 若是她答应下来,她就是从英国公府出去的。魏凌以后不会不管她。 魏凌看得出两个的犹豫,喝着茶又笑了一声。再怎么着,母亲心里潜意识地觉得明珠更重要,宜宁那次差点被指婚的时候,她可没有这般忐忑过。这事他已经考虑很久了,只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罢了。 侍郎女婿来了,魏凌怎么会不见。他让两人好生思量一番,自己换了件衣裳去前厅见罗慎远。 今天他有点不同往日。可能罗慎远在他面前还表现得比较温和,现在他身上却有种,如刀锋凌厉的感觉,气势毫无收敛。放在扶手上的手的指骨凸出,他记得女婿还是断掌,这其实都是很适合习武的手,因为打人非常痛。但偏偏他是从文的。 女儿出嫁之后府里冷清不少,他精心给她布置的闺房也没人住了,唯有她出嫁前留给他养的那隻小凤头鹦鹉热闹。怎么不热闹,小凤头整日的怪叫,烦不甚烦,魏凌简直想拍死它。 罗慎远微微一嘆:「这次来,正是要和您说宜宁的事。」他把宜宁被人挟持的事讲了一遍。 竟然敢劫持他的女儿!当他英国公府没人了? 魏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陆嘉学,宁远侯爷?」他非常惊讶,怎么会是陆嘉学! 魏凌摆摆手,他是没想明白,陆嘉学劫持宜宁来做什么。对于他的地位来说,宜宁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我告诉您这事,却是不想您轻举妄动。」罗慎远手指扣着扶手道,「对付陆嘉学,您恐怕也是素手无策。事实上,我希望您不要去找他。我这次来,是想求您另一件事。」 魏凌不知道罗慎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非常疑惑,甚至怀疑。这些疑惑如蚂蚁啃食着他。 陆嘉学把他逼到这个地步,没有办法了。 魏凌答应不会轻举妄动。 大慈寺这里很清净,特别是那个人住的院子,静得连鸟叫都没有。 「你今天怎么来了。」道衍缓缓睁开眼,他的目光也很凌厉,但这种是对于他静坐的反衬。 他给佛祖上香,天外黑沉下来,这里的天颇有些塞上胭脂凝夜紫的味道,异常的瑰丽和沉重。 「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罗慎远长看着释迦牟尼金箔贴身像说。当年他在大理寺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来上香。因为他手上的鲜血多得数都数不清。 罗慎远只是沉默。屋内火炉里常年有炭,要用烧水的。暖烘烘的炭和外面的狂风比起来温柔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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