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看到陆嘉学掐着罗宜宁,几乎是目眦欲裂! 他帮陆嘉学谋取前程,跟随他征战多年,帮他做这等谋逆造反之事,他居然想杀他女儿! 魏凌大步走过去,一把把宜宁抱了过来,冷冷地看着陆嘉学。 她捂着自己被掐的脖子不停地咳嗽,眼泪不禁地往下流,可能是因为刚才离死亡太近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 魏凌把她抱起放在书房的榻上,拨开她的手看了看她的脖颈,细嫩的肌肤上掐出了一个淡淡的手印。他握紧了拳头,回头看着陆嘉学,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杀我女儿吗?」 陆嘉学,我疼…… 她这种时候总带着一些娇气的意味,可能宜宁自己也不知道,她总觉得自己根本不会撒娇,但每次他听了却觉得满心的怜惜。知道她其实是很怕疼的,他总是舍不得下手太重了,什么都忍着。 就是多年之后,她踏青时掉下悬崖死无全尸,他梦里总是听到她的声音:「陆嘉学……我疼。」 这小姑娘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像她,甚至让他都产生了错觉。 魏凌深吸了口气,虽然知道这就是陆嘉学的性格,但他还是不能忍受这种事发生在他女儿身上。 结果让她倒霉,撞到了陆嘉学手上。 应该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吧……陆嘉学的反应倒也平静。 英国公的爵位的确是比宁远侯高,但是地位可不是由爵位来决定的。陆嘉学是左都督,手握重兵,战功显赫权倾天下。就连射杀大皇子这种株连九族的事他都敢做,魏凌不敢惹他。两人一说是朋友,地位看似平起平坐,实则魏凌还是要听陆嘉学的行事。 魏凌想起刚才那一幕却还是浑身的怒火,这要是旁人,他早就杀了为他的女孩儿出气了,却偏偏是陆嘉学。女孩儿这样应承下来,应该也是不想他和陆嘉学产生衝突。当然他也瞭解陆嘉学,其实他真要是想杀宜宁,根本等不到他来救。 宜宁尚有些喉咙疼,咳嗽了几声说:「就是看您没回来,所以过来看看。结果您院子里的护卫都不在,我就进来了……」 宜宁点头,她也无意留在这里,这简直就是是非之地。魏凌看了一旁的珍珠一眼,示意让她带宜宁回去。珍珠刚才也吓得靠着博古架几近瘫软,如今赶紧过来扶着她的手要走,两人正要出书房门,生怕走得慢了几步。 魏凌忍了忍说:「陆嘉学,你还要……」 宜宁听了有些生气,他简直就是无耻!在人家家里耍这等霸道的威风! 也对啊,他是陆都督,又不是陆嘉学。 陆嘉学倒也没说话走近一步,宜宁就不禁后退。她怎么会不怕他呢,手心握着都在出汗。 自从他杀了兄长成了都督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对他直呼其名了。那句话的语调实在是熟悉,实在是不能轻易放过。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有人通传道:「大人,程大人过来了。」 宜宁这才屈身道:「刚才是情急之下叫错了,望都督大人不要见怪得好。」陆嘉学听了神色又是一凝,又侧头看向她。宜宁心里暗道又怎么了,难道他还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是不应该在他面前说话的,越相处下去他发现的端倪越多,毕竟也是曾经朝夕相对的。 他的声音原来 宜宁深吸了口气,出了院子走出不远,回头看到程琅走进了院子之中,表情有些肃然。 等回到她的院子之后,玳瑁烧了热水给宜宁洗澡。她泡在热热的浴桶里,只觉得额头一抽一抽的疼,彷佛是压力过去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就泛起啦。外面还是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珍珠用了玫瑰膏子给她抹手,道:「佟妈妈跟奴婢说,小世子一直吵着要等您回来再睡,一会儿前才睡着。奴婢也扶您去休息了吧,您今儿个不舒服,明儿个就告了假,不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吧……」 她胡乱点头应了,珍珠又略微抬起她的脸,给她擦脖颈上的伤。刚才瞧着还只是泛红,如今倒是隐隐透出青紫了,刚才陆都督的手劲儿必然不小。旁边的玳瑁都瞧着倒吸了口凉气:「小姐这是怎么了,在府里谁敢对小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