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无可走,名节成了最后考虑的事。她甚至想,她也是靠自己谋生。 所以,老吴变成那样是他自己的问题,跟读书没关系。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但现实似乎不是这样。回头再看,她鼓起勇气做出的最献身的决定,却是最坏的;而收起同情做出的最残忍的决定,却是最好的。 但是每当她去观音庙,去福音堂。对着神与佛,她在心里忏悔得最多的两件事,一是用尊严交换生存。二就是,她一直刻意疏远小侄女。 吉小红下车,看着眼前的高楼—— 有些镶嵌在日常中的平凡事物,会在某个瞬间让人产生异常的向往,比如在失意的夜晚亮起来的灯。小侄女骑车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看过没。什么心情。 这么想完,吉小红就自嘲地笑起来。 礼物 谁哭了?谁在哄? 属于这家女儿的卧室很宽敞, 装扮温馨,还有一个小书架。上面一排放着各式童话书,连环画, 小说,还有光盘……墙上挂大相框,照片是标准的影楼照,一对美满父母抱着孩子。 “没关系的, 叔叔不让贴就算了。” 吉霄还想安慰,就在这时见到吉小红, 脸色瞬间变化。坐她身边的小人却没察觉, 继续宣泄:“吉阿姨也是,她都不问怎么回事, 就说你!她一点道理都不讲吗?!” 看到从天而降的吉小红, 小姑娘眼泪都吓停,懵然地鞠一躬, 说对不起。 门关上后,吉小红看向吉霄。 吉小红看着少女想,有多少年没看过这孩子哭。又或者说,曾经看到过吗。在襁褓就算了,自懂事以来,这孩子就长成了一座封闭的迷城。笑泪或许有,都在母亲程洁那里。 她从没试图去了解。 吉小红听得揪心,问阿爷是不是喝醉了就打你?吉霄很是惊讶,似是不想她知道。见她这样吉小红提醒,说实话。吉霄才在一阵沉默后答,是的。 “因为阿爷不是故意的,”在她面前的泪人为打他的人说话,“他醒酒了会给我做好吃的,还会给我买新衣服。学校里有人欺负我,他还去骂过他们。” 吉霄怔了怔,不答话。 吉霄答,之前还好。但后来不知道谁又传了出去,说她爸爸是杀人犯。 吉小红生气,说别听他们的。 吉小红叹一声,然后拉过吉霄的手来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