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的情绪在她面前决堤,吉霄满心疼惜。 “别弄花了……对你而言这个一定很珍贵。” 方知雨涕泪俱下。几分钟便擦完了盒里的存量,汲着泪转向吉霄,嗡声对她说: 吉霄听完连忙下车,去后座又翻了盒回来。顺手把车前台的纸山都清理掉。 “哭得很好,方知雨。” 见她注意力终于转移,吉霄扯出纸巾,帮她擦涕泪。越擦越很不合时宜地觉得,哭起来的方知雨果然非常吸引她—— 但方知雨现在这么伤心,今晚回酒店想尝试什么,都不适合吧? “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晚早点休息。” ……她在小心驾驶,某人却非要提速。 “我现在是没心情,但回去还要开一段时间,我就会有了。” “不许后悔,我们都开房了。” “你不觉得你每次提‘开房’这个词的时机都很奇怪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吉霄忍不住说:“真可惜。” 吉霄盯着她,问:“真的不能接吻吗?” “亲脸也不行?” 那多简单。吉霄想。随后就吻上女人的湿润的眼角—— 捧着方知雨的脸把泪湿都吻尽,一切依然进展顺利。太顺利了,让她的心完全被挠动。不仅没满足,反而想需索更多。 女人双眼红润地看着她,似乎开始思考起来。目光中有担忧,混乱…… 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五秒钟。”她说,“如果五秒钟后你不说安全词,就跟我试试,怎么样?方知雨。” 五,四,三,二,一。 她只是紧张地闭上眼。 最终还是担心方知雨发作,艰难地把握住分寸,才没把这个吻进行得很久、很深。 此刻,她眼前的女人显然不是在难受,而是满脸羞涩、目光炽热地看着她。 “你看,”她跟方知雨说,“不会死。” 这夜, 方知雨一边吹湿发,一边看洗手镜。 但方知雨看到的却不是生动与鲜活,透过镜子,她看到暗影。 对那个过早毁掉幻梦、跟她又最为亲近的男人, 她应该爱,恨, 遗憾他没能活下来,还是由衷地觉得他该死…… 理不出对错, 便隻能煎熬,隻能迁怒于别的什么:迁怒于欲望卑劣、人性肮脏, 迁怒于爱——这原本圣洁的纯白羽翼,因为父亲溅上污秽。什么浪漫、永远、誓言……都不过是掩盖腐烂的除味剂。廉价的人造物用来骗鼻子可以, 但你可别真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