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急需转移注意力。不然隻怕自己的心就要化成一阵蝶,朝着这个人飞去。 她也想跟她再吻一吻。 此刻,车里有灯。她和吉霄在明人在暗,一举一动都在聚光灯下,任由他人观览。 然后,也不知是她鬼迷心窍,还是真有人这么说了。总觉得飘进来的窃窃私语里夹杂着懵懂的议论,主题是:“你们看,那两个人是不是在亲嘴巴?” 不行,她的耳根开始发烫。脸也应该红了吧?要是让吉霄看见怎么解释? 吉霄盯着女人如花朵一般的唇瓣。 “……紧张。” 她要稳住,要演戏。演一个绝不会对女性动心、又拥有很多恋爱经验,利用吉霄不过是为了治病的怪人。 “为什么紧张?”早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吉霄直接问她,“因为外面那些小朋友说我们亲嘴巴?” 去买药前明明不是这样,那时候她讲话强势气场可怕、压製得她好几次说漏真相。然而从刚才开始,她又变得不着调起来,让她想起之前跟她在一起的种种。其中某些时刻很是暧昧,她却不确定对方是无心,还是有意。 吉霄无视她的请求,继续提问:“你一个外地人,怎么听得懂本地话的?” 吉霄也不追究,隻是帮女人看一眼窗外。 方知雨还是一动不动。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姿势是遮住了脸,却把鲜红润泽的双唇露在外面,外加暴露一双雪白手腕。 这是今晚等她的时候弄出来的吗?吉霄想。为什么又这样?跟她说的“焦虑症”有关系? 然而刚碰到帽子,对方就反应强烈: 看出她在害怕什么,吉霄启口:“我不是要拿掉帽子,隻是上面有泥,我想帮你擦。不过待会儿也确实需要你往上戴一点。你的伤在颧骨那,现在全遮住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方知雨,我想看你的眼睛。” 她想知道答案,却问不出口。隻听吉霄继续说服她:“你知不知道,你额头也是脏的。” “为什么?” “不会吓到我的,”吉霄柔声跟她说,“而且我不会碰你破相的地方,隻会把泥擦干净。” 然后,她便再一次看见世界—— 见她安定下来,吉霄才继续上挪她的帽檐,直至完全露出她微微发汗的额头,再伸手帮她擦面。 方知雨努力掩藏的不过是一条疤痕,从右边太阳穴上方延伸下来,把她的眉尾都切断。 但方知雨似乎不这么想,她好像有些心结,总是遮遮掩掩、戴着帽子,把她那双像猫一样的眼睛也挡住一半。 对此,吉霄可是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