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知雨坦承,“其实,亲吻也不行。” 感觉到她的质疑,方知雨说:“是真的!之前被人亲,我还发了病,当时还叫了120。但是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却没事,所以……” “……对,”方知雨顺势说,“说不定,你能帮我治好这个问题呢……” 方知雨多想答不是,当然不是。但她知道不能那么答。要是在这推翻前面的谎言,她好不容易才在吉霄面前积累起来的一丁点信任又要作废了吧。而且要是暴露性向,她做的一切就会变得更没法解释。 “方小姐,要治病你该找医生,而不是来打扰我这个普通人的生活,并且试图把我当工具,”说完又补充,“还有,对我说谎没问题,但求你别太离谱。” 什么“治好这个问题”,她是脑袋短路乱接话,才找出这么失礼的借口。 刚在郁结,就见女人把车停进道旁的停车位。 这么说完,她把自己的衣帽掀起来戴上,下车进入细雨。 “等我,很快。” 药买回来, 吉霄上车打开车前灯,先拿出一瓶水拧开递给方知雨。 “吃了。”方知雨答,随即又后悔觉得自己应该耍点心机说“没吃”, 那样或许能和问她的人一起吃饭。 可不是,“回请”这个借口分明是她自己找的,眼下却忘了。 吉霄隻是拿出一个药盒来拆开, 剥出一粒给方知雨:“先吃这个。” “布洛芬。” “你不是不舒服吗,”吉霄说,“布洛芬止疼的,你不知道?” 还没来得及说明,先听吉霄评价她:“真是活得不清不楚。” “那你知道什么是利鲁唑?” “利鲁唑, 一种药。” 吉霄听着女人的反驳, 取出消毒湿巾来拆开:“你说得有道理,是我讲得不对。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如果这样就要道歉,那她欠吉霄多少句“对不起”? “过来。” 然而刚靠近,就见吉霄拿起湿巾。 别躲开。 方知雨不禁又紧张起来,但是随后她告诉自己,就当是电影。现在是要拍车内对手戏,她和吉霄演。背景有绵绵的细雨声,街道的汽笛声,还有车窗外的说话声—— 没有关系,隻是演戏。她能做到的。 蓦地就想起丸子的话,说这个人是好战分子、推墙狂魔。 唯一庆幸的隻有近在眼前的女人没跟她对视,隻是盯着她脸上被泥沾到的位置,认真地帮她擦拭。 今晚的吉霄也很漂亮。但不同于往昔的是,因为刚从雨中来、戴过衣帽,向来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大美人此刻有几绺发丝乱着。白色的外套也因为被她抱过,沾上了泥渍,就像总是完美无缺的假面终于有了裂痕一般—— 空间太小,距离太近。女人身上清淡的香水味又开始变得清晰。同样清晰的还有她的呼吸,此刻就扑在她面颊。被她覆到脸上的湿巾是凉的,吉霄的吐息却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