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一没有选择逼近，加重荆白的紧张情绪。他只是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拉紧闭的月老祠的大门，果然没能拉得动。 事实上，按之前斗法时神像召唤来的纸人数量来看，别说他们之前的那间房子，或许连村子都不剩什么了。月老祠很可能是这座村落唯一剩下的东西。 荆白神色淡然，道：“起码不是一个人坐，我应该也不需要吃和喝。” 白恒一这才想起，自己解释六识的时候，曾经顺口给荆白带了一句“六尘”的概念。 荆白对信息何其敏感，神像说了之后，他就明白过来了。 虽然他相对白恒一，能尝到味道，触之有所感觉，也都只是“尘”的一部分，应该都是假象。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反正白恒一都是出不去的。看其他人之前消失的样子，他如果离开、死去或者消失，白恒一估计都会跟着消失，这样反而更好。 别说这个村落，哪怕整个世界只剩这间月老祠，白恒一和他至少是在一起的。 荆白见他朝自己走过来，把怀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这东西有些神异，他已经试过了，无论如何用力也扯不断。如果拿火折子，不知能不能烧掉…… 白恒一见他几乎有些风声鹤唳了，只好无奈地举起双手，走到他身侧：“我发誓，一定不拿——现在我可以坐下了吗？” 白恒一松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阳光洒落在青石地面上，远处的铜制香炉上，给万物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辉。无人打扰的午后，竟也可以如此安宁祥和。 两人坐了半晌，白恒一却觉得越来越奇怪了。他转头看了一眼荆白，青年倚在墙上，目光遥遥望着前方，却似乎留了一部分注意力在他身上，见他转过来，就坐直起来，问：“怎么了？” 荆白双臂环在胸前，神色一如往常，坦荡直率。见白恒一问起，脸上还显出几分不解：“问什么？” 荆白以前问得多，白恒一有些时候不能说，有些时候享受卖关子的乐趣，直接回答的时候很少。结果现在，他坦白了两人有段过去，荆白却不问了，他就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白恒一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之后，他没再想着任何事。 地板的石头是青色的，又硬又凉，却有一种古旧的质感。 如果没有抱着怀里的东西，他会伸手过去，把整个人的重心放到白恒一身上。白恒一应该也什么都不会说，但会微笑起来，悄悄握住自己的手掌。 无论他们的前事何如，都终结于一个荆白不喜欢的结局，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