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静待君归(1 / 1)

柏诗在医院里输了液,睡了叁天,这叁天不仅是休息,还在不间断地做各种乱七八糟的梦,跟断了片的电影一样,没一部正经,全是需要打码禁放的色情记录,梦里熟悉的人变得不那么熟悉,她也有些陌生,竟然放那么开去和他们玩人外。 “醒了?” 柏诗揉了揉额头:“你在哪说话呢?” “我们精神链接后,我在你的精神图景里找了个空地建了座房子,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他不忘夸她一句:“你的精神世界很漂亮。” 柏诗:“你的意思是,你住进了我脑子里?” “但我应该不算老吧?”恩伯忽突然对这点在意起来:“我没有皱纹,也没有白胡子。” 恩伯忽:“你在意这个?” 脑子是一下多了很多记忆,怪不得感觉头胀大了一圈,柏诗原本高涨的怒火熄了一圈,“但我也没答应跟你精神链接啊……” 柏诗听不出来,她只是苦恼自己做的羞耻梦是不是也被他全看完了,“你现在这样和我肚子里的蛔虫有什么两样,是不是以后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无论什么时候?” 他不明白,亲密无间的关系不是很多恋人追求的终点,为什么柏诗却十分抗拒,“存放在你精神图景里的也只是个锚点,我在这里,也在地下十八层,除了通过这个锚点和你对话,其余时间我会切断和你的联系,怎么样?” 柏诗:“真的?” 恩伯忽在她脑子里叹了口气,“如果你不习惯这样对话,等我处理完之前的事,会来地面找你面对面聊天。” 他说完这句,柏诗静静地等了一会,再试探地喊了声:“恩伯忽?” 柏诗松了口气,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宽大的病服袖口因为重力往下落,露出下半截小臂,上面原本糜烂的吻痕已经消退,只留下些淡色的玫瑰一样的浅印章。 她下床倒了杯水,现在大概在早上七八点,病房只有一个床位,卫生间独立,门也漂亮,磨砂的玻璃人一贴上去就能看见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如同雾里看花,实际上看不清楚。 相顾无言。 柏诗默认了,但她现在连话也不想说,两个人来到病房里继续面对面坐着沉默,浓厚的压力像朵吃多了水汽不断膨胀的乌云,持续压缩屋内的空间,阿诗琪琪格抿着嘴,几次想张口解释,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柏诗受不了这种氛围,留了句我去洗个脸又跑去卫生间,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愁眉苦脸的人开始自省。 毕竟是初至这个世界雏鸟效应一样依赖上的人,阿诗琪琪格对她的影响甚至超过那些上过床的男人。 柏诗想清楚就不太难过了,她总能飞快调理好自己的情绪,她关了水,打算出去,阿诗琪琪格却在这时敲响了卫生间的门。 柏诗短促地笑了一声,然后跑过去开门,阿诗琪琪格却说不用,“就这样吧,”她抵住了把手,让柏诗按不下去,“看不见你,我或许能鼓勇气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松了手,转过去背靠着门,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她的手臂被挤在后背和门上的玻璃中间,因为身体没有贴在上面,外边就只能看见一个细长的弱小的影子,于是阿诗琪琪格也转过身,学着她用背抵住门。 “对不起。” 她尽量稳着声音,所以听不出哭腔,只有无尽的落寞:“我把所有能猜的都猜了一遍,想也许是有人冒充你的样子,都没想到真的是你本人。” 阿诗琪琪格于是将拉泽贡,一个月前始于神子的灾祸,以及自己和大祭司之间的沟通一字不漏地向她复述了一遍,不带任何偏向性,她像把自己摘出去,用第叁人的视角评判,以免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掺入自我卖惨的嫌疑。 “那为什么还要带我治疗?还要给我办身份证明?还要让我去白塔工作, 阿诗琪琪格哑然,过了一会,在柏诗沉默的逼问下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但你好像看不出来,”阿诗琪琪格觉得好笑:“一天到晚傻呵呵的,最大的烦恼就是到处找书看。” 阿诗琪琪格又笑了声,卷发顺着她向前倾斜的上半身垂下来,艳丽得像某个掌握权柄的沙漠王,就算没有烟雾的衬托也让人觉得危险迷人。 “我很高兴你活了下来,所以我来找你赎我的罪,”她进入正题,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没意见,但可能需要你再等等,”她的声音平缓,像在聊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等我培养出下一任能接任重担的继承人,那时候轮回塔就不再需要我,我才能完全属于你,无论是死是活。” 人一旦站在高处就会有很多身不由己,阿诗琪琪格或许也不是怕死,她只是背负太多,连轻易死亡都不能自己决定。 阿诗琪琪格遇见的问题其实很像电车难题,在一辆急速行驶的车上抉择一个关系好的人和一堆陌生人的生存机会,从来没人能想出完美的解决方法,“千万人的性命和我一个人的命比当然选择前者,就当是我倒霉,被选中成为那个例外。” “嗯。” “嗯。” “你现在走,让人给我送点吃的上来,然后别再来见我,我短时间内不想看到你,可以吗?” 连不能见面也不反驳吗? 她于是转身拧开门冲出去,终究是没忍住心里那些蛮不讲理的怨恨,任性地朝阿诗琪琪格跑去,在她听见声响想要转头的时候跳上了她背,阻止了她的动作,让阿诗琪琪格只能伸出手抱住她的腿,以免她掉下去。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会离开这里,离开轮回塔。” 哪怕神子前脚还在下达了要和柏诗结婚的命令,阿诗琪琪格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柏诗,她打算瞒着恩伯忽送柏诗走。 她可以拥有信仰,但一定得是柏诗,除了她是谁阿诗琪琪格都会觉得恶心。 “等我到其它地方走一走,可能就想明白了。” “我也会等你。”柏诗说:“你刚刚说得话我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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