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琪琪格并不是独身前来,从身后蹿出来一只巨大的沙猫,脖颈和耳朵上戴着金色的饰品,娇娇地舔了舔爪子,那上面也有黄金制的护甲,专门打造的放血槽弥补了利爪总是陷在血肉里拔不出来的缺点。 那双长刀还未出鞘,阿诗琪琪格将兜帽掀下来,露出茂密的卷发和灰雾一样的眼睛,“蠢货才总会认为别人都是蠢货,因为他断会用自己的认知去衡量别人。” 拉泽贡冷笑:“就算你侥幸活下来又如何?这只是个小教训,我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反正你也只是多活了这一会,等会通道打开,我神降临,你只会死得更加痛苦!” 拉泽贡哈哈大笑,动作太大扯到伤口抽了口气,因而沉下脸压抑着暴怒:“让你知道又何妨?” 虽然只喊了一个人的名字,但那群青年一齐动起来,各种各样的精神体突然挤满大厅,一齐朝阿诗琪琪格扑去。 她的试炼开始了。 萨那尔没回头看她,她的视线一直放在阿诗琪琪格身上:“一头幼狮在两岁时就应该被驱逐出族群,接受自然的打磨,最后占领别人的地盘成为新王。” “对大多数人来说,我是个好母亲,但却不是适合她的母亲,”萨那尔的声音带着长远的落寞:“她比绝大多数人要厉害,更早熟,过多的保护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累赘。” 白音轻笑:“你和她商量好的?” 白音:“所以你们这是在钓鱼执法喽?” 这场战斗几乎是一边倒,阿诗琪琪格在混乱的人堆里挥刀如同切瓜砍菜,手一举无论是精神体还是人的身体全都被轻易断开,飙出大量的血。 “难怪拉泽贡所有行动都像赶鸭子上架一样,”白音说:“前几年t区虽然人少,但那些哨兵还算有些实力,”她粗略估算了下:“这些人的精神力等级没一个超过b级,最高的就是那个叫塔鲁的小孩。” 白音惊讶:“怪不得他这么急。” 白音:“所以他是完全没有办法了,才把一切都寄望在那个虚无缥缈的神身上?他以为回到过去那种男尊女卑的时代,打压女人的思想就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生孩子?” 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虽然阿诗琪琪格并没感到费劲,但场面太过血腥暴力,以致给人的震撼远远大于预期,最后将那个b级年轻人的头颅完整砍下来后,阿诗琪琪格踹倒拉泽贡,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阿诗琪琪格没立即抹了拉泽贡的脖子,带着一脸被溅上去的血望向自己的母亲,“怎么了?” 阿诗琪琪格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点头,刀渐渐从拉泽贡的颈动脉抽离,知道她们暂时不会杀自己,他又像只翻了身的鱼,这回就算全身都痛也一直在笑。 “等我神降临,我必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拉泽贡仍没停下刺耳的冷笑:“祭坛……你以为我那么说,最重要的就一定是祭坛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蠢货!一群蠢货!”他的神色癫狂:“神子一旦堕化,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而我,我这些死去的弟子的灵魂将会回到我神身边,成为不死不灭的神使!” 是苏查,苏樱的姐姐。 打完那一枪的苏查像泄了气的皮球,眉眼染上肉眼可见的疲惫,如同突然卸下了精神的枷锁,她的神情还是冷的,“睡不着,就来接待室待会,没想到下面这么吵。” 警卫队里有不少人接受过苏查的精神安抚,直到今天才看清她的样子,一身全黑的修女裙将全身上下裹得不漏一点皮肤,手上带着黑色的棉布手套,头发也被一丝不苟地塞进兜帽里,只露出一张十分厌世的脸。 那把枪被她丢到地上,那是把十分普通的手枪,随便谁都会拉动保险栓,握在手上食指一按就能发射子弹。 萨那尔被白音扯了扯袖子,她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利用大祭司的身份为这件事下了定论,“既然枪走火了,就拿下去销毁吧,这种残次品不该再继续使用。” 有警卫队的人出列去拿那把枪,蹲下的时候抬头看了苏查一眼,她站在高处,冷冷俯视着他们,如同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像。 上了二层,脱离人群的视线后,白音问她:“这样会好受点吗?” 苏查:“她的恨就是我的恨,她的爱却不会是我的爱。” 她的接待室并不是刚来白塔时的初始办公室,而是苏樱留下来的遗物,原本要被白塔收回,但被她强硬地要了过去,一开始占有这间屋子的时候里面还充满着妹妹的味道,苏查住在里面就像被妹妹随时包围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气味渐渐消散,家具又变成冷冰冰的器物。 她把休息室里的床也搬出去,把小时候妹妹捉迷藏喜欢躲进去的盒子搬了进来,从此后这就变成她的床,想妹妹的时候就会躲进去,一边在里面幻想妹妹当时是以什么心态等着自己找到她,一边又期望有人从外面打开盒子,用熟悉的腻歪的调子喊姐姐,然后伸手把她拉出来。 头疼,古词里用来称呼兄弟的词好多,但很少在诗词里看到形容姐妹情深的,常棣之华,好听,但讲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