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看一眼,什么都没有:“你在那儿干嘛?” 五六岁大的小孩儿,对危险的判断力不够,宁江泽让他过来,换个地儿躲,小男孩想了半晌,最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假山那片的绿植后钻出来。 宁江泽担心他出事,想叫他别去太远的地方。还没开口,小男孩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跑过来拉他的手。 “?”宁江泽任他拉着走,“为什么?” 宁江泽:“………” 侧院过去是另一栋楼,温景宴住的地方。那里离主楼有些远,宁江泽应该不会去那里。 “温唤!”温景宴皱眉,扬声叫他。 离远了看以为是血,把人抱起来闻到一股浓烈的红酒味儿,提着的心才落地。 温唤搂紧他的脖子,右手捂住胸膛到肚子那一块,没有完全挨着温景宴。温唤觑着温景宴的脸色,底气不足地点了下头,“我和布布他们在玩捉迷藏,开始我没躲酒窖里。” “哪个哥哥?”温景宴确认一遍,心里大概有数了。 目光扫向湿淋淋的小西服,温景宴单手抱人,拿出手机拨电话让管家准备替换的衣服,顺便来把温唤拎走。 见藏不住,温唤可怜吧唧地求求:“我不小心把红酒摔碎了,景宴哥哥你别和我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说行不行?” 他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狼藉,除去空气中蔓延的酒香,以及就桌旁留有拖抹过的水痕,看不出温唤闯过祸的痕迹。 温景宴找了一圈,隐约听见洗手间传来水声,他敲门唤道:“江泽?” 他本来是想向温景宴求助的,转念一想,怕对方和张婉清在一起,到时两人带上保洁部的一起过来,他的身份就穿帮了! 领带松散系在脖颈间,为防止在弯腰洗脸时掉进洗手池里,便将后半截随意塞进左胸前的口袋里。 果然幻听。 “咔哒” 宁江泽一愣:“?” “……啊。”宁江泽还处在一种大脑宕机的状态。 你他妈声音跟蚊子一样,谁听得见? “好吧。”温景宴好脾气的迁就,再次拉过宁江泽的手腕,将滑下来的半湿润的袖子给折上去。 宁江泽洗脸提神开的冷水,手掌的温度偏凉,温景宴捏捏他的掌心,莞尔道:“江泽听见了吗?” 宁江泽真招架不住温景宴这么说话,心软骨头酥,跟他妈下了媚|药一样。 “哪有?”两人一见面,温景宴就闻到宁江泽身上的酒气,他问,“你喝酒了?” 都是些藏品,宁江泽拿杯子都尝了尝,喝混了有点上头。 “没喝。”宁江泽不承认,又想抽手走人。 反撑在大理石台沿边的手骤然抓紧,宁江泽一动不敢动,身体僵硬得像没有舞蹈天赋,劈叉劈不下去的金刚。 先噘嘴? 凑到颈侧的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 宁江泽:“……” “转行当交警去吧你。”宁江泽无语死了。 宁江泽脸色比锅底黑,衬衣上好似血液四溅而过,就这么出去别人不知道的该以为他刚去宰了个人。 “不……”宁江泽低头看了眼自己腹部那些红色点子,灵光一闪,找到了先离开温家的借口,“不用麻烦你,我回去自己换就行。” “………”有时候真想买本高情商的书送给温景宴。 几分钟后,三楼衣帽间。温景宴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宁江泽穿着他挑的一套高定西服出来,腰间空了些许,没那么修身。 这时候宁江泽非常擅于在别人身上找问题,拒绝内耗:“是你衣服做大了吧。” 他的语气温柔到几近宠溺,宁江泽让他搞得不自在,琢磨这人要不是喜欢他,就是想当他爸。 “………” 温景宴也不阻止宁江泽脱衣服,看得出他穿着不舒服,重新挑了件舒适的纯白色的水貂毛针织上衣给他。 宁江泽懵在原地。 无端的,宁江泽从温景宴始终温和、平静的眼睛里看到了呼之欲出的下一句话。 “嗯。”温景宴看着他的眼睛,说,“喜欢你。” 宁江泽:………操?这类型的0都这么不矜持吗??? 一直隐晦其中,混杂着的感情突然剖析开来,宁江泽招架不住。 会不会牵连陈周越?唐思遇又该怎么办? “你不用回答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温景宴说,“你知道就行,不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