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任隐约猜到来者是何人,在走过花园,穿过小门看到门外的人时,她微微一笑“起轩,好久不见。” 乔起轩一如初见,他穿着白衬衫仔裤球鞋背着背包站在与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在看到她的时候平静无波的脸庞有了些微变化,他的嘴角虽然含笑,但是眉眼里有一股掩藏不住的哀愁。 傅任在想,当年他是不是也背着背包,穿着白衬衫,眉眼间有一股哀愁地站在她家门外,迫切地期望她出现。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因为失恋而出国度假,那么时至今日,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傅彦颉提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来回打量乔起轩与傅任,这俩人的架势一看就是有情男女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走到一起。 “哦哦哦,知道了,堂姐,我现在、立刻、马上、迅速地滚走。”傅彦颉一哆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小门里,被人掌握把柄随时拿出来要挟的滋味果真不好受。 “其实他说对了,我就是来抢婚的。”乔起轩这时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解释,向她走近几步,说了一句让她瞠目结舌的话。 “呵呵,不逗你了,如果我来抢婚,肯定会遭到侯彧天罗地网的围追堵截,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声恭喜,”乔起轩微微扯起嘴角,露出真心祝福的笑容“小宝,不请我进去坐坐么?好歹我也长途奔波过来看你。” 乔起轩微微一笑,也做了个女士优先的手势“after—you(你先,女士优先的意思)。” 乔起轩礼貌打量了傅家的院子,见过各种庭院的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声“院子很漂亮。” 任冉从主屋里走出来,在看到温文尔雅、清俊帅气的乔起轩时,她眼睛一亮“小宝的朋友?呵呵,欢迎,欢迎,快进屋坐坐,外面太阳晒,进来凉快会。” 乔起轩看到男孩子手里的红色纸盒,突然觉得分外刺眼,明明知道他们将要结婚,可是在直接面对时还是放不开,他稍稍移开视线,看向任冉,礼貌地问候“阿姨,您好,我叫乔起轩,我是傅任的朋友。” 傅任听到任冉的提醒,想到乔起轩每逢长途旅行后都不会立即吃饭,于是连忙转身看着他“厨房里还有面条,你不介意的话,吃一点吧?” “怎么会麻烦呢?”任冉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傅任和他有话要聊,于是指着书房“小宝,主屋人多又乱,你带起轩去书房,我去给你们下面。” 傅任求之不得,要是真把乔起轩带去主屋,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初恋男友与那满屋的喜糖纸盒,怎么看怎么怪异。 客人笑言,傅家的书房可以一房二用,伴着书香阵阵,吃饭也变得很风雅。 傅任领着乔起轩走进书房,她先去打开空调,设置成恒温,然后去茶几上倒茶。 俩人的手无意间碰到,傅任也没特意避开,对他笑了笑,然后坐到红木沙发上,也不去问他如何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北京虽然很大,但是侯彧他们的圈子很小,她的事情肯定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傅任接过茶喝了一口,闻言笑道:“有什么不一样?” 傅任哂笑“呵呵,没想到实际就只有两亩地是吧?” 傅任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白瓷缸里放满了傅铁男的各种墨宝“不是只有你是这样想的,第一次来我家的人都是被精致的院子给吸引,这都是我爸爸与妈妈的功劳,是他们分工合作的辛勤成果。” 乔起轩收回视线,看着傅任“不是,我刚好在盐市交流学习,想着还有多余的时间,就过来看看你。” “小宝,你有话对我说?” 俩人同时开口,然后又相视一笑。 既然他说出了口,傅任也不纠结了“如果我说我就是这样以为的,你会不会认为我很矫情?” “起轩,我常常想当年和你分手,一方面是因为我不够自信,一方面是因为我对你不够信任,如果能够时光倒流” “嗯,朋友,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乔起轩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包 傅任没有去碰礼盒,奇怪地看着他“你有事情参加不了?” 傅任感动不已,这位他曾经努力追求过的男孩,代表了她最青春最美好的岁月“谢谢你,起轩。” 傅任摇头一笑,主动上前抱住他,这是她自毕业后到现在,第一次正面拥抱他“起轩,谢谢你当年包容我的任性,谢谢你一起陪我度过最美好的大学时光,你永远是我的小轩轩。” 乔起轩本来垂着的双手紧紧拥抱住傅任,他垂下眼捷,敛去泛起的泪意,我的小宝,我愿你余生安好。 谁知她刚喊玩,傅彦颉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她身后,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书房里外的人都能听到“三伯母,我就说吧,这位哥哥是想来抢亲的!” “立刻、马上、快速地滚?”傅彦颉这次由任冉护驾,一点都不怕傅任“堂姐,你这样背着堂姐夫在这里和这位哥哥拥抱,堂姐夫知道么?” 傅任昂起头,对傅彦颉挥了挥手,说了一句韩语“过脚。” 任冉放下碗筷,疑惑地看着傅任“小宝,‘过脚’是什么?彦颉他明白你的意思?” 乔起轩坐到圆桌旁,拿起筷子“什么意思?” “呵呵。” 傅任挑眉一笑,乔起轩嚼着面条,心里暗忖这丫头还是爱玩,爱算计人,一点都不像快要当妈妈的人。 乔起轩看着浇着葱花的面条,面条很美味,他却觉得有点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