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董顺着杆子往上爬,在这时期提出要他老婆跟他玩骑乘,平时是别想的,没可能,这不是病了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陈子轻跟商晋拓说,这样不行,真的不行,你听我的,你要禁欲。 乍一看是去面壁反省去了,实则是在叼着老婆的口球,发泄地将自己勒得生疼,满面阴沉沉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头都秃了也不消停,仗着脸长得好,手长得漂亮,自暴自弃完全不在乎头发的形象。 陈子轻扒着商晋拓的头发,估算他没头发的面积是差不多一块钱硬币大小,医生说斑秃离不开压力,焦躁,心理,精神,睡眠,情绪,受刺激,神经长时间紧绷之类,多多少少都沾了些原因。 眼下这现实无疑是在说,即便立在权势顶层也只是个普通人,凡人,会病,会老。 商晋拓抱着他腰,脸埋在他温暖胸口,高挺的鼻梁蹭他胸脯,唇舌轻车熟路地寻上去:“没有。” “你朋友们笑没笑你?”他疼得“嘶”了声,出主意道,“要不你头发长出来前都戴帽子吧。” “我现在只是秃了一块,你就嫌我,哪天你要是一觉醒来发现我变成一个没亲人,没朋友,零社交,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打电脑,不晒太阳没户外活动,吃外卖喝碳酸,会拿着对自己没意思的人的照片打,身体里透着发霉的腐气,自卑阴暗道德感低下的死宅,”他忽而一笑,“你岂不是要看都不看我一眼。” “怎么会,你别想冤枉我。”陈子轻立马澄清,“我让你戴帽子,还不是怕你担心形象受损。” 陈子轻:“……” “你放个长假吧。” 可好景不长。 很突然的事,前一天还能走能动,第二天起来就没了知觉。 “小助手,商晋拓的腿怎么了啊?” “你帮我查查呗。” “医生还没给我个准数,在商讨呢。” “我不能用积分买他的病情?” 陈子轻压下失望:“好吧……” 陈子轻没听明白:“听你们这话,他有腿不走,想坐轮椅?” 前不久才散完回来,还散啊?散了就有用吗?治标不治本。 但从背影看,是沉郁的,孤独的。 那晚你在车里反复说自己是个残废,没有腿,这下好了,成真的了,这叫不叫乌鸦嘴? 陈子轻从后面探头:“商晋拓?” 商少陵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撇下事务飞往国外,他和一般会见的客户一样被带去会客室,等了很久才等到他哥,亲哥,世上唯一的至亲。 商晋拓转着轮椅去落地窗前,周身弥漫着浓到化不开的疲乏:“没有。” 商晋拓不言语。 继那天傍晚生出的隐晦念头之后,又出现了一个令他不敢置信的念头。 他的身体里住进去一个魔鬼。 商少陵谨慎前行,唯恐让自己落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你管好自己,我的事用不到你。” 商少陵倍感无力:“我自从答应你以后,就再也没出现在嫂子面前,哥,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商少陵愕然,他放下杯子站起身:“哥,你这么介意我,还是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这真的会让我多想,我本心是不愿意误会嫂子,诋毁他的人品……” 商少陵站在异国他乡的路边松扯衬衫领口,他哥的某种症状,比上次叫他别再让嫂子看见时要严重。 商少陵的郁闷没人可透露,他在回国后的第三天拨了一个号码,那头一接听,他就马上表明身份来意:“嫂子,是我,抱歉打扰你,我就说几句话,我哥的腿疾是不是心理上的?” “怎么会没关系,我是他弟弟。”商少陵深吸气,温声说,“既然是心理上的,那就该走正规的治疗,必要的药物是不可少的。” 商晋拓的真实情况,腿不能走的源头他能不知道,没人比他更清楚,那根本不是吃药就管用的,陈子轻心下怅然。 商少陵微妙地顿了顿:“我哥可能得了臆想症 这是他给嫂子的警醒,潜台词是,我哥已经有所发现,请你收收你的心思。 商少陵挨了训,气息莫名乱了几分,不是因为愤怒:“嫂子,恕我直言,你像那种溺爱小孩子的家长,明知小孩子有哪方面的问题,却装作看不见,一味的纵容,这样不好,对你,对你的小孩都是。” 商少陵讪笑一声:“看来我又让嫂子不高兴了。” 电话被冷冰冰地挂断,商少陵摸了摸鼻尖,他这嫂子脾性不小,仿佛对着谁的时候,都是一副恃宠而骄的姿态。 这不是他们三人首次出现在同一消遣活动上,他们一如既往的不接触,哪怕是眼神交流。 三人彼此都不知道,他们手机里都存了张一模一样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是别人的妻子。 沈不渝要晚一些,婚讯掀起的舆论爆炸期,发小说自己打过那陈助理的主意,他随意扫了眼发小偷拍的照片。 三人都默契地仅限于私藏照片,没有下一步举动,他们内心深处无端地忌讳这件事,好似前方是地狱,不能去,否则就是无尽的后悔,永世不得超生。 陈子轻无心其他人和事,时间几乎都给了商晋拓,他怕人抑郁,特地拉着商晋拓陪自己看直播。 “怎么样,是不是很解压?”陈子轻看枕在他肩头,大鸟依人既视感的商晋拓。 商晋拓哄他老婆高兴,“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