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辈子?”陈子轻趴到他椅背上,歪着头,呼吸喷在他耳朵边,“你不是还没到四十岁吗?” 陈子轻捉住商晋拓的手指,不合时宜地想到他每次抠挖的深度和力度,难为情地狠狠咬住他指尖:“到了四十,人生最多不也才过半,怎么能叫大半辈子!” 陈子轻吐出他指尖:“那上班去吧,你是我老板,我做助理的,理应有这份职责。” 陈子轻从他后面绕到他前面,捧起他的脸和他鼻尖相抵:“你越来越爱笑了。”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想笑就笑,坦诚做自己才是真道理。” 陈子轻咬着指尖,含糊地问他:“那明天就开始上班?” 陈子轻不在乎商晋拓把已经辉煌的事业拓展到什么地步,他主要是想商晋拓有个事做,而生意场是商晋拓游刃有余的领域。 “好,明天开始上班。” “反正你会陪我。”商晋拓是这么说。 陈子轻拿下一套配好的衣裤换上,他站在宽而明亮的穿衣镜前,看镜子里的自己。 他捞着脖子上的领带,系了半天都没满意,总感觉奇奇怪怪,少先队红领巾既视感。 脚步声从外面进来,薄荷的清凉把他拢住,清理好胡渣的商晋拓和他面对面,气息里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咽了口唾沫,余光瞥向长时间盯着他嘴唇的男人:“你给我系个领带,怎么感觉好色情,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摁在镜子前弄,还让我浑身上下只有个领带。” 如今的他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他会直白地告诉他老婆,只要他看到床,就想做。 陈子轻装作没发现他西裤勒出的一大片深色,义正言辞道:“不成,必须去,说好了的。” 陈子轻屁股疼,他不假思索地冒出一句:“真想反悔啊,你是不是要说话算数?” 陈子轻做助理的第一炮正式打响,每天的工作流程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助理团其他人也都以他为主,包括郑秘书。 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伴随说笑,一伙富二代往这边来,他们是各家族的继承人,个个年轻英俊。 后方有几人停在那等发小,沈家少爷姗姗来迟,好看的眉眼间拢着出身优越的目中无人,一边唇轻佻地挑着,尽显放荡不羁。 在朴城上流圈的人眼里,他只是商董的小助理。 圈内多的是人精,不仅是眼光毒辣的老总们,有些年轻一辈也会在家人的提点下,给他几分薄面。 陈子轻没抬头地摆了下手,转身回了包房,桌上人都知道他跟商晋拓的关系,便不惊讶他一个助理也有座,还在商晋拓旁边。 “活动完了。” 会有这可能吗?npc产生自主意识,成精啦? 他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他们相爱的时间过一天少一天。 朴城的夏夜满天繁星,城市灯火辉煌,有着和白天不同的繁华喧闹。 但商晋拓还是醉了。 商晋拓闭着眼,很难受的样子。 耳朵好像捕捉到了压抑的哽声,陈子轻迟疑地扭头看去。 陈子轻呆了呆:“你哭什么啊?” 陈子轻:“……” 商晋拓眼眸低垂,睫毛密密地该下来,显出少有的脆弱:“你不喜欢我。” 商晋拓神情恹恹地,喉头抽动着溢出一句:“你喜欢四肢健全的人,我是个残废。” 不会,他进来有段时间了,商晋拓有没有残疾的地方,他能不知道? 男人眉间深深拢起阴影,面庞轮廓痛苦神经地皱着,从他身体里渗出疑似自卑阴郁的东西:“我没有腿。” 商晋拓口中呢喃着什么字音,陈子轻细细听,发现他一遍遍地说自己“没有腿”。 到了家,商晋拓靠着椅背没反应,陈子轻一个人没办法把他搬下来,只好叫郑秘书搭把手。商晋拓发酒疯,不准别人碰他,别说郑秘书,连算是看他长大的管家都不行。 陈子轻被折腾得出了一身汗,坐在车里给商晋拓喂醒酒汤。 陈子轻默了默,叫守在车门口的管家回去,管家也是个脑袋灵活的人,一点就通。 商晋拓嘴唇微张,陈子轻迅速把醒酒汤渡进他口中。 商晋拓嗓音浑哑:“你喂我喝的什么?” 商晋拓复述:“毒药。” 陈子轻:“…………” 以前也没这样啊。 这感觉竟然延申到了二周目。 陈子轻打趣:“要是让别人看到我们高高在上的商董醉酒,形象就毁了。” 商晋拓古怪地自嘲:“我哭,是想你哄我。” 商晋拓嗤笑:“假的,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