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伽月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看了他几分钟,眼珠转动着在找什么,最终停留在床头的靠枕上面。 那就捂死吧。 是我的错,我怎么能让敛之疼,怪不得他挣扎得很厉害。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不会吧?” “不急不急,我来找找看。” 他去窗边掀堆在角落的窗帘:“是不是在这?” “到底藏在哪儿?” 陈子轻被谢伽月拉住手,软绵绵的像根面条,滚好吗,烦死了。 陈子轻不怕鬼,怕谢伽月这神经病,好想快点送走,但他知道这不可能,谢伽月难搞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见陈子轻愣住,谢伽月俏皮地眨眼:“是不是感动到了?那你原谅我掐你的事了吗,原谅了吧,反正我对你还有用。” 谢伽月安静了没一会,手臂压着床被脑袋枕上去,乖乖地看他虎口处的小痣。 陈子轻把谢伽月赶走,浑身是汗地的挪步浴室洗澡,一般像他这种病人要有护工在旁边看守,以防发生意外。他能用谁,管家?商家佣人?还是谢伽月? 【都是马赛克,看不到。】 【我在线时间缩短了很多,随时都会下线,你洗快点。】 【没事,你别管。】 陈子轻尽量快些洗了个澡出来,身上又是一层虚汗,洗了等于白洗,他趴在床上,苦中作乐地拿自己开玩笑,没头发还蛮好,洗了头都不用吹。 谢伽月小声说:“敛之,有人要害我。” 还真没了,光秃了,所有叶子都在土上面趴着。 谢伽月有他自己的看法,还十分坚定:“人为的,一片片拔掉。” 谢伽月幽幽地说道:“沈不渝的鬼魂。” 谢伽月似乎根本没听,自顾自道:“商少陵的鬼魂回不来,沈不渝也不可能,他们真可怜,死了就死了,什么都不是了。” “呕——” 酸臭味刺鼻,谢伽月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谢伽月疑惑:“又没满。” 谢伽月更加不解:“这不是你自己吃进去吐出来的东西吗,是你的一部分啊,你为什么恶心,我就不恶心。” 天爷啊,他真怕谢伽月要从垃圾篓里捞出他的呕吐物吃。 管家面容严肃:“谢先生,您请吧。” 陈子轻突然喘不过来气。 谢伽月一把将碍手碍脚的老人推开,冷静地把手伸进陈子轻的嘴里,抠堵在他嗓子里的呕吐物。 “去卫生间洗手。”谢伽月头也不回地说。 管家立即跟去卫生间:“谢先生,您洗手吧。” 管家不言语,不表态,只在一旁监督。 管家一拳把他放倒:“得罪了。” 管家说:“谢先生突然疑似中邪,我一着急就对他动了手。” 替身 对,改写的,肯定修改了很多,他绝对不信没怎么改就被选中拿来放进虚拟的任务世界,或是直接拷贝。 太能演了。 大半夜的,陈子轻看谢伽月捧着光秃的含羞草哭,有股子周围架着摄像机,监视器前坐着导演的错觉。 他都不敢想能提前完成谢伽月的进度,只要别是体验卡到期了都没搞定。 管家坚持留下来。声,“明早我想吃奶黄包。” “那我回里间了。”管家看了眼背对他们哭的人,压低声音叮嘱,“您有个什么事,随时叫我。” 管家走后,病房就剩陈子轻跟谢伽月,那令人可怜悲伤的哭声越发清晰。 阳台有声音传来:“敛之……” 阳台那边静了静,又有唤声:“子轻。” 周遭一片死寂,陈子轻睁开眼睛。 陈子轻心下闪过一丝异样,以谢伽月的敏感程度,确实能发现,那他的含羞草…… 谢伽月的抽咽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