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董越想不通,就越暴躁。 沈董把茶杯砸出去,这还不算完,他又将院长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挥到了地上。 生气就生气,拿我的东西撒火算怎么回事,我那可怜的古玩就这么死于非命。 沈不渝见到他爸,第一句话就是:“爸,谢伽月骨灰扬了吗?” 沈不渝情绪一激动,腹部的伤口就被牵动,他疼得脸煞白,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哪个他妈的不长眼敢跟我沈不渝作对?” “你好好养伤吧,两个窟窿就当买个教训,压压你张扬的性子。”他爸明显是在有意避开这话题。 “爸回公司了。”沈董看了儿子一眼。 沈董装作没听见:“养伤无聊就叫一两个人来医院陪你,没贴心的就多叫点。” 沈董没好气:“我去给你把坟挖了,让人捞出骨灰盒送来你这里?” 沈董理都不理,他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儿子声嘶力竭的咆哮:“一小时!” 沈董气得发抖,想拉起被子把这不孝子给捂死。 距离一小时还差不到五分钟,他想见的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陈子轻一进去就往椅子上一坐,打开在路上买的果汁喝起来,沈董上门拜访的时候,他在书房抄清心咒。 陈子轻咕噜噜喝着果汁。 “求你了。”沈不渝咬咬牙,“老子求你。” 沈不渝:“……” 陈子轻哼了声:“说的就跟你没跪过一样,那晚在旅游区,你跪我脚边被我拖着……” 陈子轻勉为其难地起身走到床边。 “噗——” 有几滴溅到沈不渝脸上,他抹下来舔到嘴里:“你这大房等着谢伽月给你敬茶吧。” 沈不渝看他翻白眼都能看入迷。 沈不渝面色黑下去。 他没法接受自己着了谢伽月那残废的道,更没法接受救他的人是商晋拓。 “所以是为什么?”沈不渝盯了他几秒,视线瞥向窗外,“我跟谢伽月是养在圈里的猪,等长膘了就宰?” 沈不渝很快就恢复成日常的吊样:“你那脑子有病的男人拦着也没用,我一定会让谢伽月血债血偿,我沈不渝的人生里没有吃亏二字。” 于是陈子把果汁喝光,捏扁瓶子抛进垃圾篓:“那就从现在开始有呗。” “你来真的?你也护着他?果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你跟你男人一起发疯还是搞什么阴谋老子不管。”沈不渝一把掀开被子,撩起病服就吼,“你看我肚子让他给捅的,都他妈破烂了!老子还不到二十,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这口气我能咽的下,这仇我能不报?” 沈不渝听他不快不慢的语气,被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沈家一保镖匆匆忙忙地跑来:“商太太,沈总醒来没看到您,闹着要出院找人报仇,枪都提手上了,我们不敢拦,怕他对我们乱开枪,还请您劝一劝他。” 沈家保镖:“……” 陈子轻吃他的萝卜丝包,沈家保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快哭了。 保镖弓着腰:“您说。” 保镖还真给了个回答:“我听同事说他们去小店没找到那人,之后他们又转去岘城,小洋楼里也没人,他不知去向。” 谢伽月的失踪,估计是商晋拓让人看着他呢,以免他再制造出什么突发情况。 不知道商晋拓清不清楚这点。 打就打了,只要能让商晋拓消消气。 医院里,沈不渝躺在病床上望眼欲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敛之结了婚,身心都是丈夫的形状了,这点不但没让他产生分毫心理上的洁癖,反而更加痴迷。 我这什么毛病,沈不渝在心里咒骂了句,不耐烦道:“人过来了吗?” 沈不渝勾勾手指头,待保镖走到床边弯腰低头时,他扬手就是一耳光。 保镖的脸被打偏。 保镖胆战心 沈不渝让他滚到外面站着:“尽他妈给老子找不痛快。” 保镖在门外答道:“属下问问。” 沈不渝闻言就下了床,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站不住地晃动,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按着腹部跌坐到床上:“给我拿个轮椅。” 陈子轻被请喝茶,他坐在沈董对面,觉得此情此景有点符合电视剧里的经典场景。 陈子轻忍不住掩嘴笑。 到了如今,他发现,这一比较起来,徐敛之处处是优点,首先就是没婚姻。而这个赝品才是真正的祸害,八成是会一手巫术,给他儿子下了降头。 那么个能称得上商界传奇的人物,竟沾上了不值一提的儿女情长,趟了这趟能让业内诟病的浑水,声誉都要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