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脸抽了抽:“太太,您真幽默。” 后面管家也放累了,让吊车师傅们放,同时举起几千个一起放,效果何其惊艳震撼。 “怎么不出去看烟花?” “待会儿去。”他坐回去。 陈子轻说:“等我把积木拼完。” “要不你先上去?”陈子轻飞快瞅他一眼,垂下眼睛把拼错的积木抽出来,“你在这,我都拼不好了。” 陈子轻没说话,他像是没听见,垂头专心地拼起积木,结果一不小心把一个地方给弄散了。 一股热意从他被气息擦过的耳朵流窜到他背上,很快就蔓延他全身,他反握住商晋拓的手,几下拿掉他袖子上的袖扣,卷起他袖口,看他露出来的结实小臂。 他们已经一周多没见,痕迹变浅。 “你饿不饿?”陈子轻不由得蹦出一句,“我给你炒份葱油面?” 但是, 商晋拓喉头滑动,他嗅了嗅眼前人的发丝:“好。” “够不够吃啊,不够我再给你炒一份?”陈子轻试探。 又是这个字,听不太出是怎样的情绪。 这是……还不够?陈子轻觉得是这样,他去厨房准备第三盘葱油面的材料。 商晋拓吃了四盘葱油面,他是第一次吃,却像是吃过太多次,一尝到就四肢发麻,心脏剧烈跳动。 陈子轻是担心的,他怕商晋拓把胃吃撑,特地拉着他去外头散了好一会步才回去。 步子浑然不觉地有点快。 陈子轻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商晋拓,你会为了我去死吗?我也不是要你现在就去死,我是说将来有一天。 只登记领证的那些天,商晋拓没亲过他,起码他清醒着的时候是没有的,但补完婚礼的那个晚上,他们在做的时候亲了很多次,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总之他的嘴巴跟舌头都破了,喉咙也疼。 商晋拓不但很喜欢亲他,而且……每次亲他都会有声音。 他鼻息急促,完全被动,缺氧和颤栗同时占据他身体。 他向后退几步,后背靠在了落地窗上。 然后把他翻过去,扣着他的手按在玻璃窗上,他迷离的眼里是——夜空中花开艳丽的玫瑰园。 陈子轻半夜想翻身换个睡姿,他无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人,手在男人的胸膛上摸索着,却在摸到他心口时,瞬间就是剧烈一抖。 陈子轻快速爬起来,借着窗帘缝隙里探进来的微弱光亮去摇商晋拓的肩膀,边摇边喊。 商晋拓一点反应都没有,陈子轻脑子混乱,抖着手扇了他一巴掌。 商晋拓的脸上也没手掌印。 陈子轻把手放在商晋拓的心口,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脏搏动,那股子慌张终于慢慢消失。 大概是他潜意识里还残留心有余悸的痕迹,他睡得不死,迷迷糊糊的去摸商晋拓。 商晋拓全身僵硬,他不但没了心跳,连体温都没了,变成了一具尸体。 管家眼含悲伤:“太太,您说什么,您忘了吗,大少爷已经过世几年了。” 接他的不是冷硬的地板,而是一片空无,他漂浮在半空。 陈子轻眼皮猛地一颤,他浑身汗淋淋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商晋拓还挨着他睡,有体温有心跳。 我的妈啊,搞什么呢。 那只手的指节很自然地屈着,做出拢起来的弧度。 在这期间,手的主人没醒,气息平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或者说,这跟他今晚在楼下生出商晋拓会不会为他去死的 人一焦虑就会生病。 问完就闭上了嘴巴。 况且,如果我死了,不在了,他也活不下去不是吗。 这晚陈子轻让那两个梦给吓得睡不着了,他把衣服里的手拿出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赤脚走出房间。 我的真实身份,真实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呢。 背后忽地响起声音。 陈子轻一个激灵,他回头说:“睡不着,失眠了。” 陈子轻踩上拖鞋,脚底蹭蹭鞋面,他把鞋穿上,欲言又止地说:“还做啊?” 陈子轻:“……”这突如其来的老干部风是怎么回事。 陈子轻忙摇头。 商晋拓道:“那就出去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