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书房,一只手从后面握住他脖颈,他一下停住。 陈子轻怔了怔,他没否认,头顶隐隐有一声低笑。 商晋拓的目光落在怀里人发红的耳朵尖上,眼底暗了暗:“下次再做噩梦,就把我叫醒。” 商晋拓的某根神经猝然跳了下,随后疯狂跳动,快到发出令他暴躁的颤音,他产生幻觉,太太眼神无辜清澈地跟他说:“我可以找别的男人吗?” 想找谁? “疼……嘶……你别掐我……” 陈子轻摸着脖子瞪他。 “抱歉。” 陈子轻瞥他一眼,又瞥一眼,搂住了他的脖子。 找了个都得空的日子,老总们去国外一国家的丛林观赏自然风光,保镖带的不多,一般就带一两个在身边。 陈子轻到那儿就有种进入惊悚猎杀片的既视感,他在心里跟小助手嘀嘀咕咕:“我看过一个电影,一猎户还是屠夫专门杀害游客,什么国家来的都杀,杀了一千多人呢,最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不?” 【真实事件改编?】 他压着被风吹得翘起来的牛仔帽,整了整下巴上的抽绳:“我是不是该弄把枪防身?” 【这里是安全的旅游景区。】 下一刻就来一句:“所以我可不可以买道具枪?” “ok。” 夜幕降临,帐篷搭起来了,一行人烧火堆,吃烧烤,喝酒,享受工作之余的放松,话题不涉及商业,怎么轻松日常怎么来。 朴城早晚还是冷,这儿是春末初夏,不冷也不热,很适合野营。 前几天他终于把工作确定下来,他也已经跟商晋拓说了这件事。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陈子轻拒绝了,他得有攻略几个任务目标的空隙,他们没本事从商晋拓手上抢到机会,那就只能是他给他们创造。 实际上陈子轻内心既满意,又忐忑。 商晋拓在这儿,他的朋友们也在,要是让沈不渝这家伙闹出笑话,那就会连累到商晋拓的名声。 哪知沈不渝什么也没说,啪啪就给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往地上一跪,一套流程下来那叫一个利落流畅。 陈子轻调头就走,一股阻力把他制住,他垂头看去。 “…………” 沈不渝一眼不眨地锁住他的眉眼:“你们前脚到这个国家,我后脚就到了,我跟在你们后面你们来的这里。” 陈子轻听他这么说,仔细一瞧,还真发现他脸上有不少包,都挺大个,把五官挤得有点变形,他不禁嫌弃地抽了下嘴角。 毒虫子肯定有,沈不渝可别毒发身亡了,陈子轻想到这,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瓶,看也不看地扔到地上。 “穿肠毒药。” “还不把药收起来?”陈子轻烦死了,药是商晋拓给他准备的,要是让那男人知道他把药给了沈不渝,他不知道怎么说,感觉那不是一顿屁股能解决的事。 陈子轻没好气:“我俩就打过几次交道,又不算很熟,最后一次还是你把我推下山坡呢,我们能有什么话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装作不认识我,但我不怪你,现在这里没别人,我们……” 沈不渝眉头一皱:“你别这么说你自己,我听着难受。” 沈不渝一张脸爆红:“我错了。” 沈不渝的面色沉下去,他以为敛之被他戳穿,总该承认了,坦白了,然后他们好好聊,好好把那四年的空缺补上。 哪知敛之还要逃避。 “谁管着你,不让你承认自己是敛之?”沈不渝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然后就听沈不渝从齿间挤出三个字:“阎王爷?玉皇大帝?” “你怕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不也有我顶在你前面。”沈不渝说,“敛之,你不知道我在确定你没去地府报道,而是还在人间,你真的回来了之后有多开心,做梦一样。” 陈子轻不快不慢地说:“首先呢,我不是徐敛之,其次,我结婚跟你没关系。” 陈子轻大力地把手抽回来。 沈不渝马上强调:“我发誓,真没有。” 陈子轻什么都没说,不知沈不渝是怎么从他脸上和眼里读出“那不还是有”这几个字的,自己慌上了,无措上了。 陈子轻怎么都接受不来上流圈的玩法和所谓的不约而同的规则,阶级决定一切,他拧着眉,一声不吭地俯视脚边的四分之一目标。 从前沈不渝总是玩世不恭,没真正意义上的捅破那层窗户纸,总拿“我馋你身子”当幌子,只有性,而不是“非你不可”的爱。 所以等他又活了,沈不渝才会这么恶心巴拉。 陈子轻抿嘴,他要确定沈不渝对他的执念里有没有深爱不疑的成分,有的话,占比是多少,能不能毫不犹豫的为他送出生命。 陈子轻:“……” 突有枪声响起。 沈不渝不当回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