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 商少陵跟在后面,衣裤皱巴巴的,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堪:“哥,我找不到他。” 商少陵走投无路,只能来找他哥求助:“公寓的监控坏了,他的手机没带在身上,谢伽月那边也在找他,谢伽月的状态不对,肯定也知道他是敛之了,我跟谢伽月都没他的消息,不会是沈不渝的手笔,他还被他爸管控。” 商少陵一顿:“嫂子?” 商晋拓轻描淡写:“前天领的证,婚礼一月底办。” 商晋拓道:“临时做的决定。” 商晋拓拎着腕表去一处:“无名无姓的小背景。” 商晋拓将腕表放在白色小圆桌上:“不是。” 话声戛然而止,他瞪着那小圆桌上的围巾,一个荒唐的可能瞬息间从他心底窜出,他浑身血液凝固如被灌入冰水,听到自己失了调的声音:“我的嫂子是……敛之?” 商少陵豁然起身,他几天没休息没怎么吃喝,眼前一黑浑身发冷,胃里往上泛苦水。 商晋拓皱眉:“大呼小叫什么,你从小受到的教养在哪?” 这不是噩梦,这是残忍的事实,是可怕的酷刑,和凌迟没区别。 商晋拓俯视面目可憎的弟弟:“他什么时候成你的东西了?” 吼完,商少陵茫然不解,眼神空洞地喃喃:“你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商少陵下颚紧绷,口腔里有血腥气:“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他。” 商少陵犹如溺水之水抓住浮木,非要问个仔细:“那你说你喜欢他什么?” 商少陵仅存的一点理智也瓦解,他大逆不道地嘲讽:“至少有五个点吧,你一个都说不出来,还谈什么喜欢。” 商少陵笃定:“你强迫他了。” 商少陵说不出话来,不是,敛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商晋拓淡声:“这说明他有他的考量,你该尊重他的选择,别在我这无理取闹。” 商晋拓放下围巾,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折到小臂处:“我会体面的当个局外人,而不是偏要让人厌弃。” 客厅气氛阴云密布,压抑到了极点。 “sl”到现在都没公布婚讯,他还有机会。 商晋拓残酷地让弟弟认清现实:“除了他,没第一人选。” 商晋拓厉声:“想好了再说。” 商晋拓的语调比他还要冷几倍:“我不把你当亲人,你能进大门?” 然而并不是每个做哥哥的,看到弟弟哭着要糖吃,都会给。 商少陵眼里生出强烈的怨恨:“我喜欢他那么多年,你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没人比你更清楚我爱得有多卑微多坚定,都这样了,你还要横刀夺爱!” 商少陵拿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在这一刻真的动了用死亡报复他哥,报复捉弄他的命运,做鬼纠缠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敛之的扭曲念头。 商少陵的气息一滞。 商少陵直勾勾地看着他,受宠若惊地低喘道:“你紧张我,对吗,你怕我伤到自己,你不想我有事。” 商少陵面上的惊喜消失无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微微笑道:“别人是指谁,谢伽月还是沈不渝?” 商少陵的瞳孔缩了缩,他第一时间去看他哥的神情,却是什么都没捕捉到,他哥眼眼眸微阖,面上不见一丝表情,让人难以猜测出内心所想,只觉悚然。 商晋拓冷下脸来,失望地教训:“商少陵,你用侮辱性的词来形容他,这就是你对待你喜欢的人的态度?” 商晋拓寒声:“道歉。” 心上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刺痛他眼睛,他嘴唇颤抖几下,言语苍白:“对不起。” 商晋并未采取行动。 他没有旅途产生的情感记忆,如果有,如果他能百分百确定身边人就是他一路相随的爱人,就不会费这个劲劝说。 陈子轻见商晋拓还是没反应,情急之下忍不住去掐他胳膊。 陈子轻脑子混乱,嘴巴乱说:“万一他神志不清开枪打你怎么办,你要让我才结婚就守寡啊?!” 陈子轻吸口气,他从商晋拓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平静的癫感。 偶尔癫一癫作一下的他站在这对亲兄弟边上,都显得十分不合群。 袖子被拉扯,他捉住那只为了别的男人焦急担心的手,握在掌中,克制着不将那一根根细嫩的手指捏断。 但喜欢一个人,绝不可能允许他和别人纠缠不清。 他们这段婚姻长不了,他等着。 商晋拓在他身后说:“走什么,跟你嫂子打过招呼了吗?” 商少陵背脊僵硬,他擦掉脸上的泪转过身,低着眼眸,嗓音嘶哑地叫出令他痛苦万分的称呼:“嫂子。” 然后就见商少陵快碎了,陈子轻上次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在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