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渝推他:“有个屁有,快走。” “啊——” 沈不渝憋了半天的尿都要让他叫得尿出来:“鬼叫什么,要死是不是?” 沈不渝嗤之以鼻:“你想想办法,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要不我们在身上弄点童子尿?” 陈子轻嘟囔:“我也没,童子尿不是处男就行,有年龄限制的。” “电影里看的。”陈子轻东张西望,“现在怎么办,我们没童子尿,鬼……阿飘过来了,我们就活不成了。” 陈子轻不自觉地把手塞进口袋,他摸了摸,摸了个空,没符啊。 他知道驱鬼符绝对牵扯到了那段奇遇,他应该是会画的,有两下子,那他怎么没把这技能带回来啊,英语和游泳不都带上了吗。 陈子轻胡思乱想了一两分钟,对沈不渝说:“沈先生,我们快走吧,我们快走。” “没啊,我怕啊,我怕死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走一块儿,出了事也能有个照应,我想我要是让阿飘害死了,你没法交差的吧,这世上估计很难找到比我更像你白月光的人了,你说是不,沈总。”青年边说边闷头爬石阶。 真正怕的人,哪有能耐想对策,还能在如此快的时间调整好自己,并不带尖锐味道地给出警告和提醒。 沈不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他老子,他把电话按掉,然后又有,催命一样。 一个保镖从后面隐隐绰绰的树丛里钻出来,他拿着手机快步走近:“沈少,沈董他老人家……” 听到动静的陈子轻吓一大跳,沈不渝捋几下头发,他若无其事地哼着小曲下石阶,走到躺在地上起不来的保镖脚边,拿走保镖手里的手机,去一边接电话。 沈不渝气定神闲地挑起眉毛:“商少陵找你了?” 沈不渝面露诧异,随后是嘲讽地笑出声,笑得直摇头,我操,商少陵那废物真够可以的,竟然不自己出面,而是搬出了商晋拓那尊大佛。 沈不渝充耳不闻。 在商场叱咤大半辈子的老人吼得喉咙生疼,要不是有独生子跟老来得子这两个前提加持,他这儿子早被他打断腿扔到国外自生自灭。 沈不渝半晌扯起一边的唇角:“知道了。” 一阵冷风吹过,陈子轻冻得抖了抖,真烧香拜佛啊,哪有人大晚上过来的,和尚们都睡了。 沈不渝笑他太废。 沈不渝弯腰看他,不出声,就这么看着,把他看得发毛。 他猝不及防,口鼻被一块帕子无助,他挣扎的弧度和力道很快就变小,眼皮缓慢地眨了眨,失去了意识。 “那个残废最会在敛之面前装乖,敛之对他最好,他却害敛之吃了那么多苦,他凭什么在深山里吃斋念佛。” “我现在就已经期待再次看到他不人不鬼的样子了。” “敛之,你怎么连小痣都长得这么可爱。” 后来遭了大罪,敛之就不再提谢伽月了,他看错了人,只当没认识过,抽离得快,倒是旁观的人没办法释然。 “嘭—嘭—嘭—” 很快就有和尚出来查看,见到地上的人,叫了声“施主”,发现人没醒,连忙去叫其他人。 方丈前来敲门:“明空,你故人的亲友来了寺里,这么晚了,想必是找你有事。” 方丈指明:“就是你那日剃度前,烧了的那张照片上的故人。” 方丈:“是吗,我看他跟你那位故人长得十分相似,原来是巧合。” 谢伽月回房,继续抄经书。 陈子轻被喂了水,精气神还行,他见小和尚不走了,就从对方肩头探出一张脸来。 陈子轻看到那和尚的瞬间,一条腿忽然就被一阵莫名的剧痛袭击,那痛感来得突然又强烈,撕心裂肺濒临窒息,不是抽筋,他痛得脸色煞白。 那和尚愣愣地跪着,眼里像有水龙头被打开,瞬息间就满脸都是泪。 吐又吐不出来,嗓子里卡了异物似的不适。瘦,暗淡无光。 这么漂亮的一副皮相,我怎么对着他的照片反感,见了他的人以后,更反感呢。 和尚出家前是朴城富家子弟,徐小少爷圈子里的天之骄子,而他的奇遇发生在徐小少爷死后,也就是和尚出家后的事,时间线不沾边啊。 所以他就是单纯的讨厌吧,有一见钟情,也有第一眼就抵触的嘛。 商少陵想通过沈不渝,试出他这身体里是不是住着那徐小少爷的阴魂。而沈不渝则是要通过门口的和尚,试出他想要的蛛丝马迹。 真当现实是电影啊,哪来的借尸还魂,哪能借尸还魂。 商少陵说他在自己身边能保证安全,这话果然没一点可信度。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信度还是有的,指甲盖大小吧。 陈子轻靠分析现状,转移肠胃的不适。 “明空!” 又晕一个,这个还吐血了。 沈不渝没走,就在一块石头上坐着,寺庙里有他的人,他对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