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抽抽嘴:“你不是回你原来的医院上班了吗,很忙的吧。” 陈子轻无语。 身旁人嘴微张,毫无防备地靠着椅背露出脆弱脖颈,睡得很香。 青年突然睁开了眼睛,跟他四目相视,眼里的情绪一览无遗。 商少陵却只在撤回手的同时道歉:“我吵醒子轻了。” 商少陵给出解释:“我发现你脸上有一处的疤没祛干净,想着确认一下。” 商少陵菲薄的唇渐渐抿起来。 商少陵的唇角微松:“子轻能理解我就好。” 眼皮底下的人脸让商少陵有几秒的晕眩,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后背燥热指尖发抖,他微笑:“确认过了,不是疤,是头发的阴影。” 商少陵去洗手间,身后跟进来一道脚步声,伴随一声:“少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周。”商少陵客气回应,“你呢?” 商少陵径自去方便。 商少陵整理好西裤,偏过头时目中带着疑惑:“这话怎么说?” “我听说他这几年情人不断,玩得很开,我有洁癖,嫌脏。”商少陵去洗手,“我不知道你是凭的哪点误解成我步他的后尘。” 商少陵按开皮带:“怎么越说越不着调,我没有放不下。” “你看到了?”商少陵背身而立,“他叫陈子轻,耳东陈,妻子的子,轻松的轻。” 商少陵沉默了片刻:“阿呈,你真的误会了,这件事很简单,其实就是我喜欢的人刚好长得像敛之,只是这样。” “你分得清那个陈什么跟我弟弟?我作为他亲哥,看到的时候都分不清。”差点吓晕过去,活见鬼。 商少陵坦白道:“我承认一开始是他的脸让我停下脚步,把他带走,花费大量资源和心血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后来随着他苏醒,我们朝夕相处,我发现他是他,敛之是敛之,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商少陵慢条斯理,分不清是说给徐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至于结果到底是让他满意,还是不满意,无从得知。 徐呈怀疑好友的精神状态:“他的底细来路你查仔细了吗,别让人捏着软肋钻了空子,用个照着敛之的脸搞出来的玩意儿影响到你的家族,让你大哥给你收拾烂摊子。” “他的不幸是在遇到我之前,”商少陵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发,“遇到我之后都是幸运。” 所以,那个像是他弟弟复制版的年轻人应该翻不出什么浪。 年轻人没见过世面,被商少陵的“爱意”冲昏头脑,妄想借机跻身上流,哪有那么好的买卖。 徐呈皱了皱眉头,他不想顶着弟弟那张脸的人被丢弃,被捉弄,被当初想打他弟弟主意没打成的那伙人玩得不成样,神志不清的做了谁的宠物带个狗链拴在桌底下。 弟弟不肯,一个都不想选。 徐呈忽地问道:“那陈什么知道我弟弟的存在吗,少陵,这件事你瞒不住,你把他带进朴城,他想不知道这些都难,你圈不了他的社交。” 徐呈眼神探究:“你大哥知不知道他?” 徐呈骇道:“带回商家?你来真的?” 徐呈深深看他:“希望你所想就是你所说,你两次喜欢上的人恰巧长了张相似的脸。” 徐呈没心情再看舞台剧,他本想回家,半路被朋友叫去一场熟人局。 沈家太子爷,不渝,至死不渝,这名字只适合三年前的他,那时他是个痴情种,现在是个浪子。 徐呈心神不宁,一个两个的都中了毒,沈不渝发疯,商少陵怎么也疯上了,失踪三 “阿呈,你来了啊。” 新宠又惊又喜:“沈少,你让我叫徐少……我……我不敢……我什么身份,我怎么能……” 沈不渝甩手就是一耳光。 要知道他换上集邮的毛病后,对每一张有徐小少爷影子的邮票都温柔相待,出手也大方,哪怕只跟过他一晚上,照样又是送房又是送车,从没这么暴力。 沈不渝没看被他从沙发上扇到脚边的男孩子,他站起身走到徐呈那边坐下来:“敛之的忌日还没到,你怎么回国了。” 沈不渝看出徐呈情绪不佳,他对差点做成自己大舅子的徐大少挺给面子:“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说说看,我给你解决了。” 绿林墓地 青天白日的,墓碑上的青年乌发红唇,眉眼弯弯。 “我不信你死了,我带人闯进你的灵堂,撬开了你的棺材,看到的是你冰冷的尸体和死灰的脸,我拿枪对着你哥徐呈的太阳穴逼你醒来,徐家的人跟沈家的人动手,你在棺材里麻木的躺着,你真就那么走了——” “你生前,商少陵那家伙最没存在感,我们对你表露心思在你身边打转,他就在角落里阴暗的窥探,谁不知道他有多羡慕我们能和你一起玩。” “他疯了,把那人当你了。” “圈内明着背着爱慕你的人那么多,至今还忘不了你的也多,总有眼红打头阵的,你说我冲动鲁莽做事不计后果,我看我这不改了吗,我不跟商家明着来,我浑水摸鱼。” 酒瓶从沈不渝的掌中掉出来,剩下一点酒洒在地上,辛烈的醇香很快就随风散去,他背身靠着墓碑昏昏沉沉,耳边隐隐有清亮鲜活的笑声。 “走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