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笑出点朴实亲切的纹路:“不管怎样,姐都支持你。” 望向春走时没制造出什么响动,她以为不会惊醒房里的两口子,哪知打开大门,发现他们就站在门口,特地在等着。 陈子轻看她检票进站,消失在人流里,揉揉脸跟张慕生说:“咱走吧。” 陈子轻看看他,走近小声问:“是不是腿疼了?” 陈子轻在他旁边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腿说:“你把你的腿放上来架着,我给你捏捏。” “快点啊。”陈子轻催促,“早点捏完了早点回家。” 见张慕生侧头看过来,陈子轻眨眨眼:“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他故作嫌弃地耸几下肩:“腻腻歪歪的。” 陈子轻在康复院学了一手按摩技巧,是在喊累,手酸,不想学了等各种懈怠不积极的牢骚中学会的。他隔着裤子布料捏揉张慕生的右小腿肌肉,有条不紊地往上走,到膝盖处再返回,就这么捏了大半个小时,才把手塞到张慕生怀里:“酸死了。” 两人都没在意他人的眼光。 这个季节的天没那么快亮,送行的拉客的交织成一片嘈杂背景音,车站外不远有个烧烤摊,陈子轻心思刚动,一道挺高的身影就从他眼前走过。 普通的烤肠,普通的味道,时隔几个月吃上了,似乎物是人非,又似乎都没变,身边人还是原来那个,他们还是夫妻,婚姻在,感情也在。 张慕生掐着他的脸,检查他舌头有没有烫伤。 陈子轻掰开他的手:“红就红了,不影响我吃饭喝水。” 陈子轻头顶要冒烟:“那你不能等我好了再舔?” 陈子轻嘴里的舌头动了动,含糊地应了一声。他忽地垫脚,脸凑到男人眼皮底下:“慕生哥,那晚你把我推开的时候,在想什么?” 陈子轻又问:“那你看到车朝我开过来的时候呢?” 陈子轻垂眼吃烤肠,口齿不清地说:“以后再有类似的意外,你别推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陈子轻后知后觉说了让人费解的话,他不自然地给自己找补:“我的意思是,我一向运气好。” 陈子轻含糊:“反正就是好。” 陈子轻不悦:“你干嘛总是把自己瘸了挂在嘴边……”他冲撇下他,径自往前走的男人背影夸赞,“哦哟,瘸了还能走那么快,我家慕生哥好厉害啊。” 陈子轻默默闭嘴,默默跟了上去。 “噢……”陈子轻把手给他,让他牵着。 张慕生有天早上从菜市场回来,买了个盆栽,是一盆兰花,它在顶楼住了没两天,就拥有了一群邻居。 三哥怎么还没回来呢,他那边的时间线跟我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差很多啊。 而后一起去餐馆。 陈子轻的驾照在张慕生出事前就考了,科目三是在他住院期间完成的,都是一次过。 车到餐馆门口的时候,赵帆尽搁那儿摆pose,长腿一叠,背往公用电话亭上一靠,嘴里嚼着不知几个泡泡糖,吐出来的泡泡很大。 张慕生没动。 张慕生幽幽道:“老婆,你急着去做什么,亲得这么糊弄。” 赵帆尽跟他说话,频频看他那咬痕,操,那瘸子故意的,不炫耀会死吗! 赵帆尽的嫉妒瞬间被身材遭质疑的恼怒取代:“什么小肚子,老子这是衣服款式,最近流行的韩范儿的,宽松版,不信你看。” 陈子轻瞅了眼:“就六块啊。” 我操。 陈子轻说:“八块啊。” “哦。” “哦。” 陈子轻睁大眼睛:“我疯了啊,我有丈夫的,要是让他看到我戳你腹肌,他能把我的手剁了。” 眼前人隔着包装纸捧绿豆糕抿,伸舌舔嘴上的绿豆糕粉末,舌尖红红的,嘴小小的,上头还有被丈夫咬出来的小伤口,透着骨子引人施虐的淫……靡味道。 真不是? 赵帆尽沮丧地捋几下刺刺的短发:“我来是要跟你说绑你姐的那伙人,他们在看守所没好果子吃, 陈子轻听出了赵帆尽的画外音,他拧眉心:“现场逮人,怎么还要明年才判。” 陈子轻看着车水马龙。 是他丈夫自己替他挡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子轻诧异道:“没夏观棋的份?” 陈子轻吃着嘴里的绿豆糕想事情。 陈子轻若有所思,他推测夏观棋影响他感情线走向的前提是——夏观棋是活埋周爱萍的凶手。 陈子轻不禁对自己在这之前的分析和直觉产生了动摇,夏观棋真的跟周爱萍的死没关系吗? 不如招鬼吓他? 再说了,就算他被鬼吓得头脑不清,精神崩溃地当场承认坦白,没证据也不能让他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