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认不出他的脸,认出了这口奶。 陈子轻害羞地点了点头。 陈子轻伸出四根手指:“不到四个月。” 陈子轻说:“你做手术前取下来了,在家里呢,等你出院回家了,我给你戴上。” 陈子轻:“我是男的啊。” 陈子轻应付他的胡话:“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你老婆是男的。” 陈子轻以为他能消停了,哪知他突然问:“我们做过?” 陈子轻怕他还要问别的,赶紧撒娇:“我手都举酸了,你到底渴不……” 陈子轻头皮炸裂,张慕生以前没提过这要求,受了伤,脑子不清醒了,癫上了?! 张慕生对着虚虚贴上他面部的清香,轻啄几下,混杂着浓重苦涩药味的舌面压上去,喉头上下一滚:“既然你是我老婆,那我说我是你情夫,你为什么不否认?” 不重要,先喝。 原本凹陷的面部肌肉恢复,唇齿松开,小小的淡粉色黏着一层被爱护过的湿润。 说着就凑近张慕生,呼吸打在他面颊一侧的伤口上面,轻轻地吹了吹,叹口气。 张慕生似是感受到了疼痛,眉间拢出阴影,陈子轻在他耳边说:“睡吧。” 直到他老婆趴在他身边,手臂横上他的腰做出一个将他环抱的弧度,他的眉头才慢慢舒展。 到第一天,张慕生的双手双脚都能动了,可还是不认人,不记事,时不时说出些颠三倒四的话来。 能好就行。 接下来就看张慕生养伤养得顺不顺利了,望向春暂时都不回西宁,说死都不会回去,她不放心,得等医院的各项报告都让她过了眼,等张慕生出院了再说。 到了医生说的术后反应一般时限,张慕生仍旧没恢复车祸前的记忆。 水房人来人往,都是怀揣心事的家属,望向春给个大哥让路,在水龙头下接热水:“他就认出了你。” 望向春见水瓶里的水接得差不多了,就给塞上塞子:“他爸妈心里怕是不好受。” 望向春“哎”了一声:“总之你注意着些,别在一老面前表现出他们儿子更亲你的样子。” 姐弟俩出了水房,边走边闲聊,陈子轻望见了孟于卿,眉心蹙了蹙。 短短几天下来,孟于卿给人的感觉成熟内敛了一些,仿佛出鞘的利剑收入华贵的剑鞘,眉眼间没泄露什么情绪,他主动提起这起肇事案件的进展和咨询过专业人士的大概走向,以及当事人和亲属的愿想。 孟少爷在这起突发事件后续的态度上挑不出毛病,他大概不会再乱喝酒了。 孟于卿对他的沉默有些棘手,沉了沉气,换了个换题:“你丈夫后期的康复上有什么能帮到忙的吗?” 孟于卿的脚步顿了半拍,侧低头深深看他:“我以为你会疏远,无视我。” 孟于卿没按住内心见不得人的负面情绪:“那你没想过,你接受了我的心意,他知道了会吃醋,会介意?” 孟于卿凝视他瘦了圈的脸:“水瓶重不重,我给你拎。” 孟于卿停下来,看他往前走,越走越远,知道他要去照顾丈夫。孟于卿了解过那男人的伤情,这场车祸会让他出现永久性的后遗症,据孟于卿所知,目前相关部门还没收到对方的伤残鉴定申请。 一个长期被养着的人,如何照顾人,怎么学,从哪开始学,学得会吗? 生活会教他做人。 孟于卿忍不住地扬声:“望北遥。” “我不会再谈恋爱了。”孟于卿更是说。 孟于卿听出他的敷衍,面上血色褪了些,瞧着可怜。 陈子轻来了句:“我不恨你。” 从前高高在上的小少爷眼神暗淡下去,他轻笑:“你说得对。” 孟于卿刚走,陈子轻就被张母堵在病房外的走廊上 他站着没动,然而脸上并没有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不知何时过来的张慕生将他护在身后。 张慕生开口打断,却是对老婆说:“扶我进病房。” 张母也要扶,被儿子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她都怀疑刚才真扇成了,儿子就不要她这个妈了。 楼道里有人打地铺,是别的病房的家属,除了睡的毯子还有锅碗瓢盆之类,衣服就搭在楼梯护栏上晾着,乱糟糟的。 张母脸色灰败:“回大成。” 张母没说话。 张父听乐了,他猜到是儿子偏心袒护媳妇,倒是没觉得意外,背着手说:“你儿子什么没娶媳妇也那样子。” 张父给她拍拍后背,顺了顺心口:“儿孙自有儿孙福,慕生能靠吃药吃成个看起来正常的人,还成了家在大城市开了餐馆,这已经是咱祖坟烧香了,这次也是,他命多大,医生说得多凶险,那病危通知小遥签的手都抖你也看到了,他活下来是赚的,你跟他生那气干什么。” 张父揪了块卫生纸给她擦擦:“慕生后面大大小小的手术跟检查不知道还要做多少个,你真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