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条条伤痕,每条伤痕周围都有皮肉破损。 张慕生黏稠的目光落在他敞开的上衣里:“走路的时候抓树枝,让上面的刺划的。” 张慕生掀了掀眼皮,和他对视。 张慕生没说话。 退婚要是你的意思,那我没必要急,反正后半生只剩下找到你,栓着你,不死不休。 张慕生若有似无地哧笑一声:“嫌弃我?” 尾音未落,下巴就被两根冷白微凉的手指掐住抬起来,张慕生抵着他的鼻尖,哑声开口:“我哭过。” 后面的话被一个炙热而略显急躁的吻吞没。 脑中的机械音炸响:“小弟,那是精神方面的药物。” 张慕生把他亲得唇舌发麻之后,继续脱他的衣服裤子,都脱了放床尾,然后脱自己的,在他懵懵的表情里和他躺到床上,毯子一盖,将脑袋埋进他白白的胸脯,嗅着他的味道蹭了片刻,又埋到他脖子里。 邻居上门借锄头的时候,陈子轻正坐在堂屋吃张慕生给他煮的面条,上面有个荷包蛋和两颗青菜,几块肥瘦相间的肉,面汤是浓稠的白,很有食欲。 在地窖里的那段时间,他跟三哥说,不知道张慕生会在找望向春要他的时候忍到什么程度。 换什么角度呢。 有多爱,就有多能忍。 张慕生的克制压制带来的反弹不小,他猝不及防就发疯,带着眼前人的手去拉自己的裤子拉链。 陈子轻手指都要抽筋,他没办法,就在张慕生的耳边吹气,刚吹一口,张慕生就紧绷着腹肌抖颤。 陈子轻瞪着玩了一回依旧生龙活虎的张慕生,任由他给自己擦干净手,突然就问道:“我姐呢。” 陈子轻推他:“我姐去哪了你都不知道?” 陈子轻噎了噎,他的手机不知被望向春放哪儿了,就用张慕生的手机拨打望向春的号码。 他问三哥:“人是不是去山里了?” 陈子轻把手机给张慕生:“我去山里找我姐。” 张慕生身体里的暴躁因子瞬间自焚,他拉起少年的手,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厌恶地拿开。 院子外面的角落,张母看着儿子跟儿媳一起出门,手牵着手,别提多恩爱,她拽拽老伴:“他们这是好了吧?” 张母没动。 张母没像往常那么气白脸,她虚喊了声:“我腿软,你扶我一把。” 后来医生还把他们叫进去谈话,给他们说诊断结果。 张父微妙地皱了皱眉头:“医生说的那会儿,你不也在。” 她停下脚步,面朝老伴,嘴巴几次张开闭上,最终压低声音蹦出一句:“你说那医生,不会是被下降头了吧?” 张母被拍了也没还手,她点点头:“你说得对,婚能成就好。” 望向春面前是两座坟,纸早就烧完了,火堆也凉了,她还坐着,似乎知道弟弟会过来,和张慕生一块儿来这里。 望向春没看弟弟:“小遥,姐给你喂药,把你藏在地窖这事,很对不起你。” “怎么没关系,你怨姐是应当的。”望向春心里有愧,还有就是,她弄到的药不对,老大夫说是能让人睡上至少一天,叫都叫不醒,可她弟弟当天就醒了,幸好只是睡着的时间没那么久,而不是有别的问题。 陈子轻在等望向春说。 他没否认。 “姐,你想什么呢,他打我了,我不跑,我跟他结婚?他又没富得流油。”陈子轻说,“东西他也没摔过。” 陈子轻顿了下:“他天天的被我使唤,从早到晚的伺候我,既不跟我闹也不反抗,我是觉得,正常人不会一点脾气都没。” 接着就眼神复杂地望向弟弟:“你怀疑了,怎么能不和我说?” 望向春自顾自道:“怕我不让你和他在一起。” 望向春哭笑不得:“你咋能这么确定,有的事不是不会发生,只是还没发生。” 望向春冷哼:“听人说大多男的发的誓,跟村里的狗叫没什么两样。” 倒也是呢。 望向春幽幽道:“那是市里最大的医院,挂的精神科专家号,老专家,很有水准的样子。” 望向春到这会儿都没法完全相信:“可是……那种病咋能治好啊……” 别说望向春,恐怕连张慕生本人内心都不平静。 望向春看他脖子,看着看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在张慕生那儿说出去的话就相当于是泼出去的水,要作数,眼下,这婚拦不住了。 “那怎么行。”陈子轻没犹豫地拒绝,“姐你可以住我楼下,或者对门,就是不能在一个房子里。” 陈子轻:“姐,你想想婆媳关系。” “他们一家瞒着不说他有病这事儿,我不可能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