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哑然，心说人好歹把你当师傅，不至于连这个都不和你聊吧。 少年身上热烘烘的气扑过来，比三伏天还让人浮躁。 陈子轻瞪大眼睛：“大家伙说短信的时候你开小差啦？万一他真的碰上了要命的事，被人关在出租屋了呢。” 陈子轻一把抓住张慕生的胳膊：“所以你知道他住在哪，只是不想告诉我？” 陈子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侧脸：“慕生哥，你这样就不善良了。” 过了几秒，耳边传来少年很小声的一声：“我不喜欢不善良的人。” 你喜欢我什么，不就是我的钱。 我上交了，然后怎样，你拿着我的工资去找下家。 他透过监狱的铁网看对面山峰。 陈子轻被男人身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惊到，不自觉地抢走他的筷子：“别吃了，我看你没事人一样吃饭，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我会觉得你是个冷血动物，你看看大家都急成什么……” 张慕生将碗落在桌上，侧面线条轮廓晦暗难明。 张慕生绕开凳子往门口走。 张慕生身形滞了滞，后背密密麻麻地爬上一阵躁意，以极快的速度往皮肉里钻，向血管里冲，再聚集在下腹。 陈子轻眼睛一亮，连忙丢下筷子追上去。 他住在二楼，门上挂着锁，陈子轻掰扯了几下锁，隔壁住户听到动静出来问干嘛。 出租屋这个地点排除了，剩下就该是老家。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小弟，你进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有困难可以第一时间找三哥。” 陈子轻：“……没养成习惯。” 系统：“发你了。” “我找小亮。” 嘟嘟嘟，挂了。 小亮失踪，怎么会牵扯到周庆身上呢。 陈子轻翻了翻他这二手诺基亚上的通讯录，寥寥几个联系人一览无遗，他斟酌着拨了个号码，调动情绪轻快道：“周老师，我是‘福来多’餐馆的员工望北遥，你在忙不。” 周爱萍没问他怎么有的电话，只说：“不忙。” “嗯。” 周爱萍：“都挺好。” 陈子轻还想聊会，被周爱萍以她妈叫她给打断了。 陈子轻扯着不知何时被冷汗打湿的t恤扇扇风，那杀人魔应该不会改变固定的作案手法，拿被害人的手机给朋友发短信。 陈子轻这么想着，就有细小雨点飘落在他嘴上，他舔舔嘴，仰起头看乌沉沉的天空。 “他说我不善良。” “我善良了，能换来什么。” “可笑，我要什么，不都是自己弄来。” 没踩下去，而是将蜗牛踢进下水道。 这事要想合理化，得有个法子。 不过，报失踪案需要照片。 算了，先给赵帆尽发个短信联络联络感情，利用人之前总要走个过场。 陈子轻听他说出自己前不久才从三哥那获得的那串数字，人都傻了：“你明明知道，那我在餐馆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子轻不敢置信：“事关小亮的安危，你也要依照心情办事？” 陈子轻吸口气，我跟个神经病计较什么。他搓搓麻掉的脸：“那你现在主动说了，是为什么？” 陈子轻再次打去小亮老家，走了个流程，他给茉莉发短信，叫她通知剩下的人。 陈子轻忍不住地找身旁的张慕生感慨：“今天要不是老板来餐馆，潘云又刚好在，我看了那短信也是白看，没得对比。” 张慕生一点反应都没，跟个死的一样。怎么硬邦邦的，绷什么呢。 张慕生叫司机停车，他打开车门下车，去了副驾。 案子一报，警局就派了个警员来餐馆调查。 吴妈拿着抹布的手举了举：“是我。” 吴妈说她跟小亮通常都在哪个路口分开，他往左，自己往右。 “我儿子出来接我的时候，我听小亮说话才发现他跟着我呢，我赶紧让他回家了。”吴妈满脸的内疚和后悔，“我要知道他回去的路上会出事，怎么也叫他上我家住一晚。” 吴妈恳求道：“小伙，你们可要快点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