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望了望就跟让人给洗脑了的老伴:“我寻思儿子会生病,八成是电视上说的遗传。” 话说到这份上了,平日里四两拨千斤的张父也没在怕的:“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你这个妈病病的,天底下哪有正常妈给精神有问题的儿子挑个要人伺候的祖宗当媳妇,还要他怎么都顺着惯着依着?我看你是真的不管向春她弟弟死活,都不叫他在儿子那儿收着点,还按照原来的性子来。” “刚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儿子看上他了!” 张母消停了会又来了主意:“明儿我得再去给儿子跟望家小子算算。” 茉莉上楼去给他们拿雨衣,陈子轻跟她一起去,这是他第一次上来,可能是因为雨天,楼道里的空气湿得厉害,扑在毛孔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陈子轻翻了翻,举起一件雨衣说:“这件怎么有个洞?” 陈子轻随口就蹦出一句:“那我用吧,我不急着走,你找个针线给我,我简单缝一下。” “我先缝着看看,不行就让我慕生哥缝。”陈子轻做出不耐烦的样子。 陈子轻无力反驳。 茉莉把门关上,边陪陈子轻嗑瓜子聊天,边用余光看张师傅缝雨衣,偶尔还要听他未过门的媳妇挑剔他速度怎么那么慢。 什么都看不出来。 小伙子想的是,又是打雷又是刮风下雨的,天气这么差,要是吴妈摔了可怎么办。 小亮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容灿烂道:“没事,我就在前面不远。” 小亮见她连续拒绝只好作罢:“诶,那吴妈你慢点骑啊!” 两人在路口分开。小亮骑出去一段,想想还是不放心地把自行车掉头,他跟在吴妈的后面,想着送她一程,看着她到家了再走。 那里站着一个黑影,轮廓模样都看不清,只瞧出来高,还瘦,非常瘦。 吴妈一时没动,过了一小会才转回头,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吴妈这回拔高了音量,她的语气很陌生,厉声厉色到甚至有几分刻薄:“我不是叫你自己回去,不让你送了吗?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没等他反应过来,吴妈就又恢复成常态,她脱掉雨衣给身边的黑影披上,对小亮解释道:“这我儿子,他自己跑出来了,我刚才太慌了所以……小亮,你回吧,我带我儿回了。” 他把自行车掉头,朝着回去的路骑,哎,吴妈拉着儿子走的,自行车不要啦? 大家都知道她有个儿子,他们只从她嘴里听说她儿子刻苦学习上进用功很争气,但都没见过她儿子长什么样。 接吴妈下班?那怎么连个伞也不打。 小亮骑着车想那对母子,车胎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爆了,他不得不把车停在一处屋檐下,尽量避着点雨检查。 小亮站起身,正要推车,后背毫无征兆地徒然袭来一股可怕的危险,他浑身僵硬想跑,脚却像是扎在地里抬不起来,只是抖,不停地剧烈抖着。 头痛,剧痛。 “沙!沙!” 又躺了一会,等四肢的血液渐渐流通后,小亮才缓缓坐了起来。 房间十分昏暗,四面围着高大的墙壁,有一扇小铁门,不知道为什么,门只有半人高。 “这……这是什么地方?” “喂!有!有人吗……喂……” 嗓子喊哑了,喊破了都没什么动静,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他摸着湿裤子的口袋,没摸到手机。小亮开始回想在这之前的记忆,可他发现很是模糊,他再去细想的时候,后脑阵阵剧痛。 小亮伸手往后一模,借着幽光看向手,全部是血。 “是我摔伤的吗?还是……有人打伤了我?” “是被打了,打的后脑勺,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是这样的吧……”自言自语了句,小亮扶墙站了起来,墙是砖砌的很是粗糙,他沿着墙壁找了一圈,最终果然如他所料,在两块砖头之间找到一处手指粗的缝隙。 然而他很快就绝望 “喂?喂!” 最后他只能看向那扇半人高的铁门,看能不能撬开铁门逃出去,现实让他如坠冰窖,他惊骇地发现,这个小门被封得死死的。 小亮撕心裂肺地大叫着,身体狠狠地向铁门撞去。 石灰簌簌洒落,铁门纹丝不动。 小亮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稻草。他呜呜地抽咽着,自己是不是遇到“铁锤”案的杀人魔了? 不是! 小亮的身体和心理都在遭受折磨,他是一个人来西宁打工,平时跟家里联系的不多,别说他一晚上没回出租屋,就是一周没回,家人都不知道。 作精进化实录 平时陈子轻跟张慕生来餐馆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今天是个例外,小亮没来。 “有可能,昨晚雨大,风也大,那雨从领口钻进去,衣服里面湿了个透,雨衣没什么用,身体差点儿的可不就生病了。“吴妈拿着拍子拍苍蝇。 陈子轻走进来打喷嚏,他声音很小地咕哝:“说得我都感觉自己头有点烫。” 陈子轻诧异:“请假?” 陈子轻“哦”了声,茉莉的个人信息里透露,她是老板亲戚的女儿,原来是表舅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