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亮回来前，厨房不就少了个人，这不行的吧，怎么办？” 陈子轻默默撇嘴，他是个打杂的，哪个岗位忙不过来就去哪搭把手。 摘青菜的时候看见了一条虫，陈子轻忍着不弹掉，大叫着让张慕生弄走。 “我不敢。”陈子轻捏着那根菜叶子走到他身边，“你快点啊，我让你做点事你就不能积极点吗。” 少年黑亮的杏眼瞪得圆溜溜：“你看我干什么，你看虫子啊！” 菜虫爆浆了，干瘪的身体趴在地上。陈子轻瞧了瞧：“慕生哥，你太残忍了吧，虫子的命不是命啊，你把它弄掉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踩死呢。” 张慕生把锅往池子里一摔。 陈子轻嘴有点干：“算了算了，我摘我的青菜去，你随便吧，我何必管你缺不缺德呢，你又不跟我睡一个被窝。” 少年慢悠悠地撅着屁股搬凳子，摘个青菜还要挑地方。 临近中午，进餐馆的客人一身湿气，地面都是脏兮兮的鞋印。 这话听着就给人真心为顾客的健康考虑，态度负责认真的意思。 “好嘞。”钱伟在本子上抄写好，撕下来放在窗口。 备好盖饭，张慕生对不知何时凑过来的人说：“端走。” 张慕生：“端我手上。” 张慕生看着他。 张慕生的额角青筋鼓了下，他一言不发地端着菜去窗口。 他戳戳男人后背：“觉得我没小亮好是吧？我在厨房里碍手碍脚，让你眼烦心烦。” 陈子轻哼道：“你自己干吧，我出去歇一会。” 帘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慕生哥，你在做什么呀？” “噢，我还以为你嫌我摘的菜少，乱撒气呢。”陈子轻说，“那你洗你的菜吧。” 陈子轻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陈子轻愕然：“下着雨呢。” “非要在这时候？”陈子轻唰地站起来，踮脚冲他嚷，“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真讨厌。” “当时应该弯点腰，” 切了几片，又扇一下。 …… 见男人没回应，陈子轻就拽他洗碗的手臂：“慕生哥，你看到我的猪肉铺了吗？” “那么大的袋子，你怎么会没看到，”陈子轻一个字都不信，他气喘吁吁，“是不是被你偷吃了？” 陈子轻望着他的侧脸，一口咬定：“肯定是你吃到肚子里去了。” 张慕生把一个碗放在他面前的台上。 他的眼中闪过怔然，嘴里哼哼唧唧：“这又不是猪肉铺。” 陈子轻捧着碗去椅子那边，没注意到张慕生的唇角极淡地勾了下。 他半边脸还有点肿，很难发现吗，问都不问。 窗口方向传来钱伟的叫声：“生哥，香菇青菜盖浇饭好了没？” “钱伟喊你呢。”陈子轻吃着酥肉，口齿不清地说，“你把香菇青菜炒了啊。” 陈子轻又说：“慕生哥，你不能偷懒，顾客是上帝。” 酥肉都堵不住嘴，什么才能堵住。 下午的时候，大家才有时间吃饭。 但他看茉莉他们都正常吃，没露出不满，他只好把吐槽吞进了肚子里。 吴妈从裤兜里拿出个皱巴巴的红色塑料袋，她把那盘炒饭倒进了塑料袋里。 等到吴妈装剩饭剩菜，陈子轻忍不住地说：“吴妈，你这也要带回去啊，养猪了吗？” “养了狗？”陈子轻好奇地问道，“什么品种的？” 陈子轻看她对着塑料袋抖动抹布上的残渣：“才养的吧，之前没见你装剩饭剩菜。” “养狗蛮 陈子轻去收银台，趴在上面问茉莉：“你有小亮的号码不，我打过去问问他具体哪天回来。” “估计是没电了，在老家也用不上就没充，也有可能是小亮没带万能充回去，家里人没有手机，他就没能充上电。”茉莉说。 雨下了一天，这晚大家又提前下班。 “小亮？小亮？” “我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你到底在磨蹭什么，能不能快点把菜端给我！”钱伟凑在窗口，唾沫星子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