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陈子轻闭着眼睛听周今休跟他说工作上的事,突逢急刹车。 陈子轻从周今休怀里探出头向车窗外看,嘴里无声地呢喃:“我就说吧,枪战虽迟但到。” 陈子轻坐在车里,透过打开的车门看庄三哥被押着跪在地上,见到他得一瞬间就两眼瞪圆,骂得脏死了。 陈子轻刚说话,庄三哥的嘴就被手枪给扇了一下。 “今休!”陈子轻心惊肉跳地阻止周今休。 话没说完就见庄惘云紧张地拉住秘书持枪的左手:“想打他随便叫个人不就行了,你干嘛自己动手,没关系吗,疼不疼啊。” 陈子轻望了望他这边善后的保镖团队,他这才发觉严隙一条胳膊正在往下滴血:“严隙,你胳膊受伤了啊。” “那就先回去。”陈子轻的鼻子前面萦绕着血腥味,这让他头有点疼,只想快点离开是非之地,“到时你去医院把子弹取了。” 上车后,陈子轻喝了几口水压压惊,他瞥见周今休闭目养神,不放心地再次检查对方的左手。 周今休反握住陈子轻的手,掀起眼皮露出眼里不太正常的情绪:“心疼他有枪伤,特地交代司机注意车速?” 他轻轻地哼了声:“哦哟,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我对严隙那么体贴,你知道你这在电视剧里叫什么吗,叫助攻,赶明儿我就移情别恋给你看,到时我给你发个助攻队长奖。” 陈子轻狠狠抿嘴,作,使劲作吧,哭有什么用。 周今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勾起唇:“真的?” 庄家家主遭遇的枪击事件在圈子里小范围地议论了一番。 此时陈子轻在吃晚饭,他吃得心不在焉,都没留意周今休给他夹了哪些菜。 昨晚他心血来潮地想起了这个事,寻思要不,用用?反正留着也不能增值。 陈子轻按照要求口服,他等了又等,丁点反应都没。 陈子轻问222,药效会持续多久,他有些慌。 222是这么说的。 陈子轻心神不宁地咽下一口菜,他后悔,就是后悔,不该喝那道具药的,有的东西就该让它放到过期。万一他在公众场合产生不适,那多麻烦。他又不能不上班,专门在家等药效发作。 陈子轻夹了块煎得金黄的豆腐放到周今休碗里:“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 周今休叠着腿,慢慢悠悠地吃那块豆腐,“七爷,你给我夹的,比我自己夹的好吃。” 陈子轻抽抽嘴,周今休长得好,外形出众,气质也不小家子气,否则就是小人得志。 餐厅气氛瞬间就变了样。 “是。” “啊,是吗,这样啊。”陈子轻拿帕子擦擦嘴,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把人带去西边的会客厅,我晚点过去。” 陈子轻对涂荦荦的印象早已模糊,他再次见着人也没唤醒什么记忆片段。 陈子轻以长辈的口吻率先开口:“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呢?” 陈子轻严重怀疑他要谈的事,是想跟庄矣复婚。 “我无意间偷看了我姐电脑里的一份实验报告。” 陈子轻顿了顿,涂荦荦这话背后的信息量可不小,他那个很有能力的大姐知道他来这里吗?知道了会不会抽他啊,尽没事找事,只顾情爱,不顾大局。 陈子轻暗自思虑片刻,涂荦荦就等不及了,小动作一推,不耐烦也浮现在脸上。 陈子轻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你想控制他,做决定他生死的主人?” 陈子轻眼神犀利:“是吗,我不信。” 陈子轻偷偷瞥了眼涂荦荦,对于他的气场压过对方这现象,他没感到稀奇震惊,怎么说也做了两年的上位者,装都能装出个七七八八。 现今的涂家是他大姐涂霖领航,势头比从前还猛,已然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将庄家取而代之,完完全全地占据商界之首,屹立在塔尖,其余家族都只能仰望。 可他面对庄家的家主,别说撒尿,骑都骑不上去,他底气不足,未战先衰。 谁知陈子轻说:“涂家又不是你做主,你只是个搞音乐的,你的荣誉仅限于乐坛,而我在商 涂荦荦哑口无言。 “我听说了你遇险的事,庄家不太平,他跟着你会有危险,你又不能对他的感情负责,凭什么把他绑在你身边?”涂荦荦越往后说就越激动,声音都尖锐了。 “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让他当着我们的面说。” 陈子轻:“……”两件事有关系吗?我是你的谁啊,别太离谱。 陈子轻看着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帅哥,脑阔疼:“涂小少爷,别再执迷不悟了。” 陈子轻耳膜都要炸了:“我确实没搞懂很多东西,不过,我知道两情相悦才算爱情,一厢情愿叫舔狗贱骨头不自爱。” 陈子轻给他纸巾,让他把眼泪擦掉,见他别扭拧巴就说:“你带妆来的吧,都哭花了,那我让庄矣送你回去的时候被他看到你这张花脸……” 这个骗子会用真诚的眼神和言语骗人,一看就不正经,庄矣肯定是被骗了。 他们站一块儿,真不知道谁才是二十出头的那个。 陈子轻蹙眉:“没大没小,谁对你说教了,我又不是你爹妈,我干嘛操这个心呢。” 陈子轻:“……”说别的就算了,你说这个我就生气了,我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