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他们不敢。” 他瘫回椅子里：“2哥，我的感情线储存申请下来了吗？” 陈子轻平时没想到这茬就还好，这会儿想起来了，没得到答复就很急，还慌，他忍着心悸不停追问。 陈子轻委屈巴巴：“噢。” 没暖气，屋里比屋外更冷，陈子轻感觉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滋味了，有股子恍如隔世的久违心得。他跺着脚身处周今休的房间，站在一张红漆的老旧书桌前。 而纸上有幅画，笔触略显粗糙，画的是一个和尚的背影。画里的背景是一座山，周围有铅笔勾的花在风里摇曳。 看着看着，陈子轻猛一下回神，他干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将自己从走火入魔的症状里抽离出来，伸手去拉书桌下的一排抽屉，沾一手灰扑扑的触感。 两边抽屉里全是纸，有卷成筒的，有对折的，纸张泛黄。 “我看了你写的字，如你所愿，我很喜欢。” “烟抽多了。”陈子轻喘了几声，小心珍重地将所有宣纸，一张张地打开，他边看边数张数，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数，就觉得该做点什么转移不正常的心绪。 陈子轻看完了，也数完了，他被门外的叫喊声惊得神经末梢一颤，带上门去查看。 老头牙都掉光了，他拄着拐来瞧瞧，老人的儿孙去大城市不再回来，平日里一个人过，冷清得很。 这晚陈子轻是在周今休的屋里睡的，他睡着一翻身就咯吱咯吱的老木床，盖着许久没翻新的老棉被，睡了个这段时间最安稳的觉。 陈子轻把那些宣纸放在冬日暖阳下铺晒，风里都是霉味，他蹲在旁边，托着脸看，一看就忘了时间，腿酸了才起来活动身体。 陈子轻在阳光下伸懒腰，他还以为会出现电视剧里的情节。 哪个都没发生。 除夕，村里一户人家接四爹跟陈子轻去家里吃饭，他婉拒了，只关掉手机，一个人在老屋迎接新年。 男孩趁他玩仙女棒的时候跟他要号码，他说：“我有个比你还大一两岁的儿子。” 陈子轻笑眯眯：“叔叔快四十喽。” “爱信不信。”陈子轻把烧没了的仙女棒棍子插在土里。 陈子轻：？？？ 陈子轻：…… 男孩不情不愿：“堂哥。” “你跟我说说他的事，”陈子轻拍男孩的肩膀，“说的不错，没准我会给你——” 陈子轻说：“一块巧克力。” 陈子轻“哦”了一声，不慌不忙地说：“我也不是很想给。” “我在外地上学，跟他不熟，总共没说过几句话，听我爸说他以前不好好上学，混得很，反正我不像他，我没打过架。” …… …… “他那叫投胎没喝够孟婆汤，让他浑水摸鱼的过了奈何桥，有了上辈子的记忆，然后呢，这辈子混得还不是一般般。” 陈子轻安安静静地听着，他就知道这块巧克力物超所值。 陈子轻想了想：“他是我还没来得及给正式身份的小男朋友。” 陈子轻在周今休的老家待到年初五，失魂落魄地返程。 老爷子一病不起，陈子轻接手的权利越来越多，多到他一双手都握不下。他出差回来，老人已经不会说话了。 庄老知道他来了，慢慢地睁开眼睛。 其实他可以丢开的，反正也带不走，何必提在手上呢。 老人的双眼明显睁大不少，他呼吸断断续续，胸口欺负吃力。 “庄家将会迎来暴风雪，在那之后会怎么样呢，不知道。” “你去了地下，要是见了他，帮我带句话，他再不回来，那就别回来了。” 陈子轻一怔，这人对他的态度……他回头望去，病床上的老人把脸转向他这边，若有似无地跟他对视。 陈子轻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念头，顿时感到一阵恶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子轻做好了坐牢的准备，他甚至都想过，登出这个世界的终点是在监狱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只罚款，没达到判刑的标准。 庄家遭受重大变故，保住一条命以后只能紧急抱着常年在做的慈善苟延残喘，大家夹着尾巴做人，昔日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如今都能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 陈子轻拿起手机刷了刷，没看见没有名字的号码给他发的信息，他把手机放下来，两手撑着头一动不动。 三月，气温逐渐回神。 一天夜里，庄矣把严隙约在公路边见面，他将一个牛皮袋递过去：“这是我废了很大的周折才拿到的。” “周今休是老爷子的人，和我一样的实验体，不同的是，他后来给警方当卧底。顺序上也许有差，但结果不变。” “他曾经为了不暴露身份犯过经济罪，去年遭枪杀后被救走了，救他的人我没查出来。他醒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疗伤修养，之后就是审判，他的审理没公开，只在内部进行。”